乔曦瞪他一眼,回击道:“那你呢?怎么会是跟着陆江一同上京的?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宋书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垮下脸,似是生气说:“你别误会,我们只是顺路罢了,跟着他比较安全,仅此而已。”
“哦——仅此而已?”
“你不要胡说!不许乱想!”
两人正笑闹着,安和进来通传,说陆争渡来了。
话音未落,陆争渡便呲牙笑着走了进来,嘴角那颗小虎牙分外显眼。
“乔兄弟,嫂子,你们在说什么呢?”陆争渡张口就是一阵乱叫。
宋书羞得脸和脖子都红了:“你、你叫谁嫂子呢?我是男子……”
陆争渡憨然:“啊?那叫什么?哥夫吗?”
“你、你!”
宋书羞愤至极,连苗苗都不要了,起身跑了出去。
气跑了人,陆争渡还懵然不解,挠着头问乔曦:“他这是怎么了?”
乔曦笑得肚子疼,说:“你快闭上嘴吧,再多说几句,宋书估计要连夜套车回钧凤了。”
想不明白,陆争渡干脆不想了,说起了自己造访的正事。
“为祝贺你与陛下新婚之喜,我有一份贺礼送上,你定会喜欢。”
乔曦好奇,问他是什么。陆争渡让人提了一个竹篓子上来。
竹篓还未打开,乔曦已经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喵喵”声。
掀开盖子后,果真是一只小奶猫,通体金橘色,只有下巴上一圈白毛,似是围了条白色的围脖。
“这是……?”乔曦问。
陆争渡提溜起小猫的后脖颈,说:“这是金元宝的儿子!”
“啊?”乔曦惊讶,“金元宝不还是只小猫吗?”
“谁说的?金元宝现今都一岁半了,几个月前我给它安排了个媳妇儿,下了一窝小崽崽,这一只最壮实,送给你养。”
乔曦把苗苗交给宫人抱着,而后伸手捧住了巴掌大的小猫。
“太可爱了,我很喜欢,多谢你。”
小猫把乔曦的手指认错,开始吸了起来。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你若是介意,可以再改。”陆争渡说。
“叫什么?”乔曦一边逗着小猫,一边问。
“金钱豹。”
“……”
乔曦把金钱豹放下,问起陆争渡之后的打算,是要回钧凤,还是留在京城。
陆争渡叉腰说:“陛下叫我留在京城,继续做御前侍卫。刚好我也打算留下来,以便打败我的宿敌。”
“宿敌?”乔曦疑惑,“谁招惹你了?”
“就是潜龙卫指挥使,顾翎那小子。”陆争渡握拳,“小爷我很难遇见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上回不慎才输在他手中,下回,我定要一雪前耻。”
原来只是武艺切磋,乔曦放心了,不是惹上麻烦就好。
·
三日后,翰林宴。
没想到贺炤这几日当真恪守习俗,不仅晚上不找乔曦,连白日都忙于政务。
两人整整有三日未见。
乔曦实在忍不住,听说今日贺炤会出席翰林宴,便打算前去偷看一番。
宴会上,贺炤身穿一袭玄色暗金龙袍,面北而坐。
底下分两列,坐着今年新科进士一二甲的天骄们。
看见贺炤的身姿,乔曦心跳有些快。
他不禁再次暗骂宫中的规矩繁多,婚前不见面的习俗有什么好遵守的,他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小崽子都揣肚子里了。
新科进士们都是饱学之士,一个个起身敬酒都能吟诗几句。贺炤今晚似乎也很高兴,来者不拒,满饮了几杯。
陛下登基后,急需启用新的人才。因而虽有战事,今年的会试依旧按期举行。
只不过殿试延后到了陛下班师回朝后,一直拖到近段时日才最终放榜。
看贺炤为了延揽贤士,喝了不少,乔曦又心疼起来。
别喝醉啊,醉了多难受。
“这位兄台,为何不入席,要在这柱子后边偷看呢?”
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乔曦一跳。
他转身,看见一名胸戴红花的新科进士,想必是状元榜眼探花中的一位了。
接着,乔曦在这位新进士的腰间看见了一本熟悉的书……
状元郎发觉乔曦在瞟自己腰间的书,当即像是寻觅到了知音一般,拿出书本,问他:“兄台莫非也看过这本《科考押题宝典》?”
乔曦有些尴尬,回答:“不曾、不曾。”
状元郎有些失望,随即又说:“不知兄台今年名列第几?这本《押题宝》深入浅出,例题丰富,愚弟今次有这般好的成绩,全靠这本书。”
乔曦没想到状元郎是真情实感的。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状元郎忽然面露探究,紧接着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兄台?兄台可是名为乔晖,曾在御英苑读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