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钰也长了。
“他是被你感染的。”司书黎一眼看出他心中所想,语气愈发不善。
“感染?”男人眼中有明显地松动,但还在垂死挣扎,他和楚青钰根本就不认识,司书黎说是就是?
“昨晚。”司书黎提醒,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
想起朗阅然几人昨夜来敲门的事,男人不再说话。
同时走廊中一群人被提醒,脸上都多出几分不安害怕,昨夜他们所有人都跟着来敲门了,如果那样会感染,那他们岂不是也……
一群人只觉浑身发痒,那种痒都痒到骨头里,他们也顾不上其它,立刻就在身上又摸又抓。
站在屋内的男人脸色一变再变,好片刻后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地开口。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一个月前,我突然开始有种被什么人偷偷看着的感觉,一开始那感觉只是偶尔出现,所以我也就没在意,我们公司人挺多……”
“大概过了五六天后,有天晚上我玩手机的时候口渴,就起身去倒了杯水喝。喝水的时候那种被什么人看着的感觉又出现,而且非常强烈,我就在屋子里找,然后……”
“然后我就在洗菜盆的下水口里看见了一只眼睛。”
回想起当初的事,男人喉结滑动了下,脸色也随之更惨白几分,“我当时吓了一跳,水洒了一身,等我把杯子放好再看去时,那只眼睛已经不见。”
“一开始我只当是自己熬夜太多看花了眼,虽然有点不舒服但也没怎么在意,但那之后我时不时就会看见。”
男人眼神惊恐,神情恍惚,就好像被什么人掐住了脖子。
“看见什么?”司书黎问。
“眼睛,很多很多只眼睛,无数只眼睛,它们从各种地方看着我,下水道里,窗户外面,门缝里,插座里……”
“不管我走到哪里那些眼睛都会跟着我,我还以为是我病了,所以特意请了一天假去了医院,但医生说我压力太大让我休息,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那些眼睛是真的,绝对不是什么幻觉……”男人越说越激动。
“然后?”司书黎打断。
“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我就把窗户门都封了水管插孔也堵住,一开始是管用的,但只管用了两三天……两三天之后我身上就开始痒。”
“两天后,痒的地方长出了一条细线。”
“我又去看了医生,这次没去医院,医生说没见过那种状况,开了药让我擦擦看,不行再换……”
“我擦了,但一点用都没有,那地方更痒了,大概两天后,那地方裂开,里面……”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他已经受不了的开始抓挠。
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宽松运动服,挺厚,之前朗阅然他们都没多想,现在想来应该是为了防止血渗透出来。
腰腹上都是那些眼睛,男人不敢直接伸手进去抓,所以只能隔着衣服不停地挠。
那东西实在太痒,越挠越痒,越痒他越挠,随着他挠得越来越用力,他衣服下逐渐响起什么东西不停转动的声音。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听着那声音,想象着衣服下那些眼睛不停转动的画面,已经退到走廊中的容白舒、林梓安和楚青钰喉头都是一紧。
特别是楚青钰,他右边肩胛骨似乎也跟着痒了起来,那让他额头青筋暴起想要把那块肉剜下来的冲动愈发强烈。
旁边躲得远远的一群新人见状,脸色铁青几欲作呕。
“察觉到视线之前你都做了什么?”司书黎再问。
“什么什么……”男人眼神闪躲。
“你杀了人?”司书黎直接点破。
“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杀人?!”男人反应出乎他们预料的大,他几乎是想都不想就反驳。
“那你做了什么?”
“能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人皱眉。
“那这段时间你周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死人的事,死掉的人跟你有关那种。”走廊中容白舒开口。
男人眼角肌肉抽了下,眼神有瞬间的慌乱,他沉默。
“要解决这些东西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解决掉制造这东西的鬼。”容白舒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沉稳可靠,“活人是做不到这些的,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男人依然沉默。
无人催促,一群人静静站在原地等待。
好半晌后,男人才总算再开口,“之前我们公司里有个同事被辞退了,我听说他好像跳楼了……”
“出了什么事?”容白舒语气温和,他们都知道这男人肯定有问题,但现在套话才是重点。
“有人在我们公司的女厕所安装了摄像头,公司的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