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没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绯唇漫出几分浅淡的笑,“晚上去找你拿的时候你不会又说忘了拿吧?”
学精了。
容赤想。
他勾唇,散漫的笑起来,“不会。”
牧也一出门就碰上了刚从车库出来的何院长。
她礼貌的跟他老人家打了招呼,然后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座,刚上车就听到何院长对着车外的容赤一顿猛夸,“小伙子越来越帅了。”
牧也系安全带的手一顿,她下意识的朝驾驶室那边的车窗瞧去,就见容赤脸上露出嘲讽的笑,“何老头,你跟我卖什么乖,我还不知道你么?差不多得了。”
何院长笑骂了一句臭小子就踩油门离开了。
车上就剩了院长跟牧也两个人,牧也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何院长脸皮挺厚,还问她:“笑什么?”
“倒是没想到,您昨天对容赤那么凶,今天怎么就怂了。”她说着唇角自然弯起的弧度越来越深,“您夸他呢,他好像也没怎么领情。”
何院长:“你是不知道,这臭小子心眼多着呢,我这不是怕他记仇哪天再摆我一道。”
她可知道了呢。
牧也心里反驳。
她被容赤摆的次数还少么?
哪次不是被他气的团团转。
倒是没想到何院长也曾遭过他的毒手。
“不过话说回来,这臭小子皮归皮,对待亲人没的说,不提他爸妈,就说对我这个跟他没什么血缘关系的邻居,那也是没的说的。”不知为何何院长突然又转了个弯说起了容赤的好话,最后想了想又说:“嘴上是没有,全在行动上。”
牧也想着容赤的为人,撇撇嘴, “那也是因为您心里有他,他在你心里,半个儿子有了吧?”
“小姑娘倒是看得很通透。”何院长瞬间失笑,缓了片刻,又正色道:“的确,不管是什么关系,双方都有才能长远。”
……
牧也跟着院长去医院比平时早到了将近20分钟。
办公室里就来了一个男同事,男同事跟她打招呼,“早。”
“早。”牧也也跟男同事打招呼。
那男同事应该是准备要去查房了,拿了笔记跟笔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看向她,“对了。”
牧也抬头,男同事脸色都严肃了起来,“你先别去病房查房了。”
“怎么了?”牧也问。
男同事:“陈女士他丈夫来了,现在正在陈女士病房发疯呢。”
牧也抿唇,“陈女士还好吗?”
自从院长找她之后,她被患者家属报复这件事就不胫而走,同事们知晓了大半。
不过还好,大家都很关心她,特别是他们科室的人,排晚班时就直接忽略掉了她。
男同事:“公共场合他不敢动手,无非就是各种不愿意离婚,软硬兼施呗,值班护士已经喊保安去了,你过个十分钟再去。”
牧也点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
陈女士这次离婚的态度很强硬。
实际上事情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她也没有后退可言了。
一段失败的婚姻其实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吸取教训之后却并没有任何改变。
陈女士的丈夫就算败诉坐牢,最多也是三五年,甚至连五年都没有。
出来之后还会不会纠缠陈女士她不清楚。
但他若是再婚,又一受害女性被骗,那将会是又一场隐患。
不过那已经不在她关心的范畴之内了罢了。
因为这件事她的心情多多少少受了点影响,特别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接到尤如电话,听到她像是被霜打过,焉儿吧唧的声音:“亲爱的……”
牧也:“怎么了这是?”
尤如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崩溃:“容大律啥时候把证据还给我啊,我特么的都要被王欢欢那贱货给挤兑的干不下这行了,呜呜呜……”
牧也听着心情极为复杂。
之前觉得还有希望从容赤手里拿到设计稿,但是眼观这些天容赤的表现,她突然觉得有些够呛。
那狗男人明显就在耍人玩。
但听着尤如已经在崩溃边缘的声音,她没敢告诉她事实,但也不敢再给她过多的希望。
思忖了片刻,她劝道:“你再忍两天,他这两天比较忙,拿到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好不好?”
听她这么说,尤如的声音更加低落了,“也只能如此了。”
她又开导了尤如几句,挂了电话之后就找出容赤聊天框。
【别忘了拿设计稿,我晚上过去拿。】
内容发过去之后容赤半天没回应。
下午班开始之后她就没时间再看手机,一直忙到下班,她第一时间拿到手机也没见容赤回应她。
跟院长坐车回容赤家之前她又给他发了一遍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