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律师撇撇嘴,“您看好我?所以这种小小的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离婚案件,还要您亲自过来为我把关?”
容赤:“确实如此。”
小律师哭笑不得,“您这是有多不信任我呢。”
容赤:“我这不是怕你骄傲吗?”
小律师:“……”
说到这,他们已经停在了304病房门口。
牧也讶异地挑眉,却见容赤已经走了进去。
小律师正要关门,却看到紧跟着走上前的牧也。
见到牧也,小律师瞬间恍然大悟。
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家赤哥要接这个案子了,也明白他们家赤哥为什么非要跟着过来了。
他们律师所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不接这种没技术含量的离婚案,已经成为默契。
小律师露牙,笑着跟牧也打招呼:“漂亮姐姐,你来了。”
牧也也不知道这小孩怎么这么多精力,每次见到她都能打起十二分精神。
但现在不是她考虑这个的时候。
因为容赤听到小律师的话,已经转回头来,眼神极为复杂的看着她。
牧也怕他误会,赶忙解释:“是陈女士找我过来的。”
言下之意,我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的。
容赤没说话,但眼中那份深意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
难得,他没有再开口损她两句,而是转身走了进去。
牧也紧跟其后。
陈女士跟她表达了她的想法,“牧医生,你是我被家暴那天为我诊断医治的医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一旁的容赤听到这句话,手上的动作一顿。
牧也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您说。”
陈女士:“您能不能帮我出庭作证,我打算起诉离婚了。”
这有什么不可以。
牧也刚要答应下来,容赤却赶在她前头,语气不怎么好的开了口:“不需要。”
牧也一怔,下意识看向他。
容赤斜靠墙,手上把玩着手机,眉宇间拢起一抹弧度,让他本就不怎么柔和的五官线条看上去更加生硬傲慢。
拒人千里的模样,似乎很不待见她。
牧也就觉得,他的不待见有些可笑。
因为不管两年前还是现在,若要论起不待见,也应该是她不待见他才对。
牧也懒得跟他计较。
作为跟班,他身边的小律师很有眼力劲的跟在容赤后面解释:“陈女士,医生只能证明您受伤程度,而这方面其实我们只要出具医院的化验报告以及治疗凭证就已足够,您不必着急,接下来需要的人证、物证我都会跟您讲清楚的。”
“好的,”陈女士点头,然后转向牧也,歉意道:“麻烦您了牧医生,让您多跑了这一趟。”
“没关系的。” 牧也浅笑,余光看到容赤仍然靠在墙壁上,这么长时间,没出任何动静。
可能也不想跟她过多的交涉。
既然没她什么事了。
她直起身子,离开了病房。
牧也走了,病房里的小律师却觉得四周的温度降了几度。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容赤,然后悄悄地往角落里挪了挪,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陈女士也真是。
哪有让医生给当人证的。
把人家医生牵扯上,万一遭到报复呢。
……
牧也再次去找陈女士的时候已经是12点多,差不多中午饭的时间。
她觉得容赤已经走了。
进去病房发现里面没人。
可她眼尖的看到了容赤的公文包,正静悄悄的躺在病房的沙发上。
公文包开着,露出来一点白色,好像跟昨天尤如前男友给他的那份文件相似。
正要退出病房的她心思一动,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
停顿须臾,她迈出步子朝着容赤的公文包走过去。
很顺利的,文件被她从公文包里抽了出来。
放眼一看,她顿时睁大了眼睛。
居然是尤如的设计图原稿。
也不知道容赤用了什么办法,尤如他前男友居然把这个给了容赤。
上面不仅有尤如的签字、日期,甚至还盖了她的印章。
铁证无疑了!
牧也正兴奋着,身后突然传过来一道低嘲的玩味声:“干什么呢!”
牧也的心思全都放在文件上,被容赤突然一声给吓了一跳,文件没拿稳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啪嗒’一声响。
牧也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文件。
然后,她慢半拍的侧头看向门口,就见容赤半眯着眸子,泠泠的瞧着她,似笑非笑的。
这眼神让牧也觉得自己像个正在偷东西的小偷,被东西的主人抓了个正着一样。
尤其容赤还是那种嘴上不饶人的。
不知何时他走了过来,垂手将地上的文件捡了起来。
“难道牧医生也看上我的包了?”低懒带着嘲弄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