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奈点头:“我知道的。”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盛大热闹的中式婚礼,很美,也很符合楼云舒的个性,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江奈捏着手里的红绸,与他缓缓走进大堂,屋内宾客满满,除却两家相熟的客人,还有其余几家的亲戚。
时奶奶,徐父徐母,宋家爸妈,凯斯老爷携夫人……所有人都在自家孩子的陪同下到场了,看上去竟是一片祥和。
江奈忍不住鼻尖有些酸涩,要说各家长辈对她完全没意见,那是不可能的,楼云舒怎么瞒着她偷偷请到这些人……
“哭鼻子做什么,妆都花了。”
“哪有哭……花就花。”
“不是说今日要艳压我?花猫儿可压不住。”
他一袭大红礼服,眉目昳丽,垂眸浅笑间风姿无两,便是不带妆也没谁能压过他的风头。
江奈破涕为笑,“如此姿容,冠绝四方,当我家正头娘子岂不可惜。”
楼云舒拥她入怀,在她眉心印上一吻,“不可惜,我会管事,能安家宅。”
眼见一对璧人相携送入洞房,宋柯宁愤愤不平咬了口小鱼干,“凭啥他后来居上,姐姐分明最喜欢我!为老不尊的……”
这话可不兴说,宋知琳一把按住蠢弟弟,“长幼有序,你年纪小就让让他老人家,以后你陪奈奈的时间可多了。”
“好像也是……”宋柯宁眨了眨冰蓝猫瞳,“不对吧,我两岁那老妖精就长这样,还越长越年轻!”
话音未落,头上就挨了一拳。
“没失忆啊宋小五,我还以为你装疯卖傻不想活了呢!往后学乖点,不然人家捏死你分分钟……”
时砚举起酒杯跟徐嘉君碰了下,“先前还当你是竞争对手,没成想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谁也没讨着好。”
“这样也还行,大家都不必争,”徐嘉君仰头闷了杯白酒,“你知道,容忍我们这些人实在是难为他了。”
的确,一个克己复礼又本事通天的人,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做出最大让步。
婚房内红烛摇曳,江奈坐在朱金雕花的千工床上,一柄喜秤轻挑起红纱。
女孩雪肤乌发,面若桃花,狡黠灵动的眸子略带娇羞,烛光映衬下闪着醉人光彩。
看他时眼波流转,顾盼含情,诱他邪念丛生,想入非非。
楼云舒抬手为她取下繁重的头饰,笑眯眯夸赞,“人靠衣装马靠鞍,徐度之手艺不错。”
“胡说,分明是本姑娘天生丽质!”
“夫人自然天生丽质,换了别人,十分美貌也给你化作八分。”
江奈被他这声夫人迷得晕头转向,当即作风彪悍地把人压倒在婚床上,男人长眉微蹙,被花生桂圆硌得倒吸一口凉气。
“何故如此急色?”
江奈可不管他何故不何故,随手将那堆花生桂圆拨下床,现在人是她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本没有这么急色,但耐不住有人一直吊她胃口,每次都给点小甜头打发,就是不给她痛快,还言之凿凿说什么没名没分……
现在名分都有了,总不能再阻拦她吃干抹净了吧?
江奈俯身狠狠亲了两口,流氓一般拆开他腰封,楼云舒配合地褪了外衣,长臂一伸,将胡乱摸索的女孩揽进怀里。
鸳鸯被子拢上,男人自身后圈住她腰身,呼吸清浅,“乏了早些休息。”
“?”
洞房花烛夜,盖着棉被纯聊天?
江奈在他怀里艰难地翻了个身,仰起头啄他下巴,“就……睡了?”
“嗯,睡。”
“楼叔,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大喜之日,辛苦你了。”
“是啊,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是不是该奖励一下?我想要……”
楼云舒抓住她煽风点火的小手,“乖,别闹。”
江奈陷入沉默。
之前不碰她,还可以解释为他爱重她,舍不得没名没分就要了她。
但现在,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他不行。
要么是他还在介意她有过别的男人。
江奈那个委屈劲儿瞬间就上来了,眼眶红得像小兔子,窝在他怀里抽抽搭搭地吸鼻子。
“舒舒……你是不是……还嫌我脏……”
“没有的事,别胡思乱想。”
“你就是!你说我脏……倒胃口……”
湿热的眼泪浸透里衣,一点点烫进胸口,楼云舒无奈叹口气,嗓音暗哑,“从前错在我,非是嫌弃,我是不愿伤你。”
她如此娇媚撩人,他其实忍得很辛苦。
江奈在他里衣上擦净眼泪,小手顺着敞开的衣襟摸进去,“不信,你证明给我看……”
“嘶……呃……”
楼云舒身体紧绷,喉结上下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