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不知道臧亚以及身后侍卫的想法,他现在只觉得在午后太阳的照耀下,骑着马儿飞驰着,感受着微风拂面,衣摆被风吹动着轻轻的掀起,这种感觉有些好。
安云自从进了臧府之后,他已经许久没有出来过了,此时能出来飞驰,虽是被臧亚带着,他依旧有种自己自由了的快乐感。若非时机不对,安云甚至觉得他都能吼叫出来,以疏解心里的畅快。
似乎是察觉到了安云的快乐,臧亚低下了头来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的笑容跟着翘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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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这一路被臧亚带着疾驰,感受着难得的自由之余,眼睛也没有闲着。
在安云的视线所过之处,只见他们行过的道路由原先有木有石的高门大户,逐渐变成了木制的小门小户,间或穿插着几家茅草土屋。
地上的石板也由一开始整整齐齐的石板铺就,变成了一颗颗碎裂的石板,有些还缺了一块。
路上的行人三两只,远远看到他们的身影,他们便会早早躲开。
偶尔有人从家里探头,在见到他们的穿着打扮之后,眼里会浮现出或是羡慕或是畏惧的神色,目送着他们离开。
安云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只觉得什么都稀罕,这才是真真的古代生活,和他在电视剧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在安云看旁人的时候,旁人也在看着他,只是那些目光皆是隐晦而艳羡的,暗自揣测着他是哪家的郎君,能够生得这般好看。
正在家门口玩闹的少年看着迎面过来的富贵人,视线被领头那匹黑色高马的黑衣人怀里抱着的那人所吸引,那夫郎一身青衣,脸庞洁白如玉,眉目甚是好看。
少年有瞬间甚至觉得,上次他娘非要拉着他去拜的那个瓷器做成的白玉菩萨,那肌肤甚至都不及那夫郎十分之一的好看。
少年呆呆的看着他们的方向,目不转睛的盯着,眼珠子都不带动,眼睛也不眨一下。
直到那高大的黑马带着人离开再也看不见身影,少爷依旧久久回不神来,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个人如一个玉娃娃般被那小公子抱在怀里的场面。
一刻钟之后,少年的脑袋被拍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个粗糙的女声,毫不客气的道:“老娘在屋子里喊了你多少遍,你怎么就不吱个声,我还当你死了。”
少年被这一拍,像是突然回过了神来,抱着自己的脑袋哎呦叫了一声,紧接着扭头哀怨的看了自家娘一眼,随即道:“娘,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样,我会被你拍傻的。”
女人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哼笑道:“拍傻了又怎么样,本来就傻了,再傻几分又如何。走了,回去吃饭,待会儿还要干活。”
“是。”少年抿了抿唇,看着抬脚朝着里面走的女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女人身后,只是偶尔还是会扭头看上一眼,盯着那美人离开的方向,眼里皆是艳羡。
若是他生在那般的富贵人家,若是他也有那般的出身,是不是他就能拥有那般的美人,带着美人肆意潇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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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被臧亚带着,马蹄声清脆,行过各种屋舍,最后在行过了一座拱桥之后,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桥的这头还是破败而衰落,铺着破败石砖的农家木房,过了桥只见一片青砖平整铺就,两边挂着不齐却喜庆的灯笼,沿着这些喜庆的灯笼行进,看到的就是一排排三层以上,由着赞新木头修建的酒楼。
安云仰头看着那廊檐下的精美雕像,望着那站在楼上只是闲闲依靠着窗栏,只在朝着下面看时会露出几分浅浅笑容却并不出声的美人。
美人看到安云,眼里也闪过几分惊艳,随即朝着他的笑容大了一些。
安云回以微笑之后,她似乎是愣了一下,等到美人回过神来,再次朝着那方向看过去,只见那位夫郎已经被身后的小公子拥着离开了。
安云看着这两边精致的布置,看着街道上行走的人,心里猜测着这些人的身份,以及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不待安云想太久,他们的马便来到了最里面的一座宅院前,比之前面那些高大的酒楼,这座宅院实在是选得上不高,只是装修得格外的精致几分。
那门口的侍从看见他们这一行人过来,似乎是认识臧亚一般,立马就迎接了上来,边走便道:“小的见过公子。”
臧亚翻身下马,伸手就要接安云下来。
安云本来还在纠结自己怎么下去,臧亚这么一伸手,他顺势就要跟着下去,结果又觉得有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觉得有些奇怪,扭头只见那侍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他在做什么特别奇特的事,这眼神让他觉得有些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