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之电话响了。
是经纪人发过来的，催促行程。
下午他有个通告。
贺行之看了一下时间，又看一眼抱着小熊在转圈圈的郁儿，道：“知道了，等会我直接开车过去。”
贺行之先把郁儿送回奶奶家。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奶奶睡醒了。
醒过来就开始到处找郁儿，连鞋子都忘记穿了。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奶奶刚好要从院子里出来，看到郁儿的时候，奶奶直接冲上去，用力抱住郁儿，还没张嘴说话，眼泪先掉下来了。
“郁儿，我的郁儿，我可怜的郁儿，奶奶终于找到你了。”奶奶紧紧抱着他。
贺行之身形高大，就站在门口，跟门神似的看着两人。
他的目光落在奶奶的脚上，皱着眉头，“奶奶，你又不穿鞋子了。”
贺行之回到房间里，找到了奶奶的拖鞋，拿了出来。
奶奶这时候，正拉着郁儿检查他的身体，看着他瘦得不成样子的样子，刚控制的眼泪，又开始流下来，“郁儿啊，我的孩儿，你这是吃了多少苦头啊？”
“奶奶？”郁儿歪着头，很奇怪这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奶奶，为什么要一直抱着他哭。
但奇怪的是，他不怕这个奶奶，反而觉得很亲近。
“郁儿，吃了饭了吗？饿不饿？奶奶去给你做饭吃。”奶奶拉着郁儿就要往里面走。
贺行之站在旁边，跟多余的似的。
“奶奶，我下午还通告，晚点再回来陪你。”贺行之站在门口，朝里面喊。
奶奶顾着照顾郁儿，没空搭理他，只是敷衍道：“你忙你的，回来的时候，记得给郁儿买小蛋糕，他爱吃，特别是草莓味的，记住了，草莓味蛋糕，别买错了，再买两箱草莓味牛奶。”
草莓蛋糕？
“奶奶，你怎么知道他喜欢吃这个？”贺行之问。
“你别管那么多，让你买就买，还舍不得给我这个老太太花钱了是吗？”奶奶怼他。
“知道了，我不问，不问行了吧？我出门了啊。”
贺行之走了。
窗户里探出一颗猫猫头，猫猫怂怂地张望着，看着贺行之走远的背影。
奶奶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握着他的手，看到那么瘦，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
郁儿赶紧给奶奶擦眼泪，哄着说：“奶奶，不哭，不哭。”
第159章 捡废品
郁儿很黏着奶奶。
奶奶和面，他跟着。
奶奶煮面，他跟着。
奶奶给了他一大碗，他全吃光光，连汤汁都没剩下。
“好吃，奶奶最好。”郁儿乖得让人心疼。
奶奶摸了摸郁儿的脸蛋，看了一下外面的天气，太阳已经没有那么烈了。
她走到外面，把停在院子里的三轮车推出来。
郁儿跟着她，帮忙推。
“郁儿，跟奶奶去捡废品吗？”
郁儿点头。
奶奶拿了张小板凳，放在车上，让郁儿坐上去，然后自己努力骑车，往外开。
路上不少人跟她打招呼。
“大花婶子，你孙子都是大明星了，怎么还要出来捡废品？”
奶奶中气十足说：“赚钱，给我小孙子上学用。”
胡同里的邻居，盯着她车后面载的人，“哎哟，你这怎么又捡回来一个，你大孙子那个年纪，都能给你生曾孙子玩了，你还捡回来一个，看着还傻乎乎的，你真是，不会过好日子，瞎折腾。”
奶奶：“他没对象。”
邻居：“你催他找啊，他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高大，肯定大把女孩子喜欢他，愿意给他生孩子的更多。”
奶奶：“不愁这个，孩子有孩子的选择。”
坐在车后面的郁儿，本来在玩小玩具，听到生孩子的话题，忽然有点生气地瞪了那个邻居大婶一眼，气鼓鼓地说：“不准生！”
邻居笑了：“哎哟，这才捡回来，脾气倒是挺大，你哥要生，你也拦不住啊。”
郁儿气鼓鼓：“不准生！不准生！”
他越说越激动。
奶奶怕他从车上掉下来，赶紧安抚他，“郁儿，别担心，没事的啊。”然后转过去看邻居大婶，“六婶子，你别逗孩子，心智还小，容易当真。”
奶奶说完，利索地蹬车，慢悠悠地穿过小胡同。
几十年如一日的岁月，都在这小胡同里熬过去了。
小三轮路过旁边的卖肉店，一晃而过，玻璃上倒映的画面，车后座的人变得很小，蹬车的人也变得年轻了。
一晃而过，快得没人能注意上。
-
贺行之回家路上，又碰到了推着三轮车的奶奶。
他把迈巴赫停靠在路边，走过去。
看到奶奶和郁儿都蹲在路边，等着人家喝完水扔瓶子。
贺行之对于这一幕，头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