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霁寒目光始终低垂着落在盛意身上,在第三次停止拍摄时,他冷淡地说:“不用继续了。”
盛意伸出去的手一顿,缓缓地收回来。
摄影师有些不知所措,打着圆场说:“没关系的傅总,我们可以换个别的姿势。”
傅霁寒声音一沉:“都出去。”
摄影棚并不大,环境逼仄却亮堂。察觉到他的情绪泛冷,摄影师识趣地退了出去。
傅霁寒往休息区的沙发上一坐,浑身带着令人压迫的气质,他的眸光审视地落在发愣的盛意身上,嗓音没什么温度:“是不想拍?还是不想跟我拍?”
他神情沉稳冷酷,唇角的弧度一点点冷然:“过来。”
盛意慢慢地挪过来,棚里光线明亮,将他脸上的犹豫和挣扎一览无遗地展露人前。
傅霁寒深邃晦暗的眼底闪过一丝汹涌和挣扎,他压下心中情绪,近乎理智地命令:“盛意,现在来吻我。”
下一刻,盛意微惊,但还是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先是蹲在他面前,而后慢慢仰头凑上去。
极轻地贴了一下就分开。
盛意刚想退开,后腰被他一只手掌撑住。傅霁寒冷淡地轻笑了一声,评价道:“真是像你一样寡淡如水的吻。”
这话轻轻刺了一下盛意,他垂着眼睫,什么话也没说。
半晌,傅霁寒捏着他的腰恶狠狠地说:“没谁稀罕你的爱,我只要你永远没法离开我。”
他说话时表情是无法伪装的狰狞,傅霁寒舌尖抵住后槽牙,偏头咬上他耳垂,在上面留下一个很深的印记。
盛意浑身紧绷,耳下传来细细密密的痛感。他几乎被抓着扑倒在沙发上,上衣太过紧贴,那只四处游荡的粗粝手掌毫不客气地滑进盛意洁白的西装裤。
“看着我!”
“不要,”盛意拽着他的衣角压抑着哭腔,“这里会有监控,我们回家去做好不好傅霁寒……”
摄影棚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更衣间,所以这里并没有设置监控。
身上的男人冷笑一声:“又叫错了。”
“老公…”
那只手不知碰到了什么地方,颤得盛意惊叫了一声,几乎立刻就哭了起来,他又捶又推地央求:“老公呜呜呜呜,不要在这里求你…”
门外摄影师以为夫夫两吵架,犹豫着要不要进来劝一劝。他长得宽胖,步子也因此过度的沉。
盛意当然听见了脚步声,他恐慌极了,憋着声音剧烈地挣扎。傅霁寒哪里肯放过他,偏头又靠了过来。
那刺激过于强烈,盛意呼吸速率忍不住加快,恐慌地低声哭泣道:“有人呜呜呜,老公…老公有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近在门口,下一步就要掀开沉重的黑色帘幕。
盛意脖颈间泛起青筋,惊恐地喊出了声:“……傅霁寒!!”
千钧一发之际,傅霁寒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然而摄影师只是在门口停了停,终究没有进来。
盛意呼吸起伏强烈,后怕地咽了咽口水,鬓角都是薄薄的汗水。他抹了抹眼尾的泪渍,颤抖着手拉上西装裤把自己抱成一团缩在沙发的角落里。
眼睫还在不停地打颤。
方才的那一幕格外屈辱。
傅霁寒从怀里拿出手帕,眼皮低垂,慢条斯理地把右手擦干净,毫不在意地说:“你刚才的样子倒是比在家里的床上有趣多了。”
擦完他没把手帕随手乱丢,随意折了折又放回了上衣口袋。
他看盛意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冷然道:“好了,他不敢进来,至于吓成这样。下次别再惹我生气,就不这样了,好不好?”
说完,他伸手想把人揽进怀里。盛意抖了一下,想挣脱但被他威胁了一声后,又乖乖地在他怀里不动了。
离开前,他们穿着那身衣服没有脱掉,傅霁寒不让。
经理说照片裱好以后会直接送到杭湾君庭。
傅霁寒开着车往杭湾君庭去。重新踏进电梯时,盛意有一种不真实地疲惫感,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这个空中囚笼。
越靠近婚房,傅霁寒心情越发地好起来,大门推开的一瞬间,屋子里被人精心装扮过,这次看起来真的像婚房。
主卧门上贴了大红的囍字,过道往客厅的一路上都铺满了玫瑰花瓣,空气中带着好闻的花香,阳台的玻璃窗上方挂着一帘五颜六色的气球。
傅霁寒把人放在客厅的软沙发上,神色勉强好看了一些,他望了一圈整个平层,转头来问他:“我们的婚房,喜欢吗?”
盛意撑起力气,没什么精力地掀开眼皮扫了一圈,心里只觉得不伦不类丑极了。
中西式混杂在一起,如果不是那个囍字,他险些会以为是准备开什么不正经的派对。
但话到嘴边,生生拐了个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