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恭敬道:“明白,我立刻安排人处理。”
刘从生笑容僵硬在脸上,惨白一片。
傅霁寒钳制住盛意的手腕,面上平静无波,只是走得步子很快。盛意几乎被扯着拉进了一间休息室,大门一关,他整个人被困在傅霁寒的臂弯之间。
扣住他手腕的力量依然没有松懈,盛意吃痛地皱了皱眉,推了一下没推动:“你放开我。”
傅霁寒沉着脸,语气冷得可怕:“他让你喝酒你就喝?”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盛意神情茫然难过,傅霁寒根本不相信自己,他无奈地解释:“而且我刚才喝的也不是酒,只是……”
“不管是什么,你不会反抗吗?”傅霁寒咄咄逼人地看着他。
盛意泄气地说:“他说他是你的合作伙伴,我只是想至少不要因为我把你工作上的事情搞砸。你在协议里写过你忘了吗,在外任何时候都要扮演好一个模范夫夫,为什么现在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
“既然如此,不然你换别人来陪你演吧?”盛意偏过头,轻声说:“我可以把账号卖了,或者去借钱把两百万还给你。”
傅霁寒眼底氤氲着一场沉沉的风暴,扣住他的手腕一点点收紧,他几乎从胸膛深处发出沉得可怕的嗓音:“想都别想。”
“账号也不许卖。”
盛意痛得溢出声来,呼吸极不平稳:“傅霁寒,你很恨我是不是,你根本不像你表现出来那样冷静。”
“闭嘴。”
“刚才那个人跟我说,你交往过很多人。”盛意眼圈完全红了,“我把两百万还给你,你找他们演吧。”
傅霁寒倏地抬眸,眼睛像鹰隼一样死死地咬住他:“两百万、两百万,你口口声声两百万,你以为你欠我的只有这两百万吗?盛意,协议已经签了,我不可能会再换人。”
这话把盛意彻底惊醒了。
他模模糊糊地说:“对,是我欠你的。是我不告而别,是我见钱眼开,是我唯利是……唔。”
傅霁寒狠狠地堵住那张嘴,浑身戾气横生,动作蛮横又粗暴,盛意没说完的话被揉碎在这个吻里。二人呼吸错乱间,他尝到一点苦涩的湿润的水,是盛意的眼泪。
他呼吸一轻,垂眸望下去。
钳制住手腕的力道也跟着一松,细瘦的小臂破败地垂下来,盛意落下两行清泪,他另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手腕,呼吸不稳地说:“……好疼。”
刚才傅霁寒一时激怒,完全忘记了收敛,他低头去检查盛意的手腕,细瘦的腕骨青红交加,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清晰,像被人强制着戴过犯人的镣铐一般。
“怎么这么瘦,”傅霁寒兀自呢喃,他尽量柔声道:“待在这里等我,我去拿药膏,别让我找不见你。”
别让我找不见你。
这话今天说了快两遍,看来他是真的很不信任自己呢,盛意想。
他点了点头,垂眸往沙发边走,最后坐下。
大门打开又合上,盛意盯着镜子里的人,眼尾湿润嘴唇殷红,做好的头发也在挣扎时弄散了,仿佛刚刚被毫不怜惜的人蹂躏过,很不正经。
右手有些血液不流通,软软的使不上力气,他靠在沙发上,正要睡着的时候,大门砰得一声被人怒气冲冲地推开了。
对方也很不可置信:“是你?”
盛意微微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出那个一身优雅贵气的黑丝绒裙的女人,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不是徐云锦又是谁。
“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她扯高了嗓音,“我儿子的婚礼都让你毁了!”
盛意没接她的话,安静地坐着。
徐云锦看他状态不对,眉头微微蹙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盛意回过头来,笑着说:“不止我,还有您的儿子。”
“小寒刚才也在这里,你们——”
“对,我们刚才在这里接吻。”盛意看着她,缓缓站了起来:“如果您再来晚一点,我们可能会在这里做。”
这真是他这辈子说过最放肆的话了。
“你!”徐云锦指着他,显然被气得不轻:“你这个小贱人,不知羞耻,勾引我儿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不是我也会是别人,”盛意说,“这些话,您对傅霁寒身边过去所有人都说过吗?”
“如果不是你们这种人,我儿子早就成家立业,婚姻美满!”徐云锦简直要尖叫,“都是你们这种贱人的错!”
盛意揉了揉眉心:“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退一万步讲,您认为在双方感情中,傅霁寒会是被动的那一方吗?”
“如果不是你们这种人勾引,我儿子根本不会变成这样!一开始如果不是你刻意引导,小寒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