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媒体都纷纷收起摄像机。
大家心里明白,哪怕今天的摄像头怼到陆家脸上去,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傅家。好几家大型报社都有傅氏资金控股,谁也不想为了一个花边新闻砸了自己的饭碗。
盛意挽着傅霁寒,两人笑意深深,看起来好像真的是一对热恋中的新婚夫妇。
傅霁寒身高腿长,盛意跟他站在一起,额头能磕上他的下巴。宴会设在市中心的高级宴会厅,过去许多权贵名流都在这里举行过晚宴,价格高昂,迎来送往的都是杭城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
推开大门,明亮的顶光刺人眼睛,几乎一瞬间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聚集过来。许多人举着酒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大厅内音乐婉转,名流贵胄谈笑风生。
许多人举杯朝这边过来,小林从善如流地拒绝邀请,礼节性地谈笑。
傅霁寒领着盛意往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璀璨的灯光下,盛意此刻神情恹厌,兴致不高。他呼吸微轻,尽量柔声说:“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不要让我找不见你。”
盛意抬眼:“好的。”
这里远离宴会中央,没什么人。不一会,很快有一个穿燕尾服的男人举杯迎了上来,语气熟稔又调笑:“哟,这不是傅总吗?”
傅霁寒接过他那杯红酒,跟他碰了碰杯沿,什么也没说。
李明时说:“没想到同学会过后,马上就爆出来你结婚的消息。什么时候请我喝酒?要不是我跟他们班人混得好,你上哪知道你的人家回国的消息?”
这个“人家”,指的肯定是盛意了。
“还记得我吗,盛先生?”李明时朝盛意眨眨眼睛,上下打量道:“九年了,你变化不大嘛,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盛意艰难辨认出来,这个人是当年和傅霁寒一起赛车的好友。如果不是他,傅霁寒就不会出现在万登酒店。
盛意向他点头致意,微笑着说:“好久不见。”
傅霁寒跟李明时碰杯:“现在请你喝。”
李明时不买账:“在陆家的场子上请我喝酒?你这是典型的慷他人之慨,小气。”
说完,他又问:“你们俩证是领了,婚礼什么时候办?”
傅霁寒正要开口,盛意就说:“没那么麻烦,领个证就好。俗礼就不用了,下次来家里喝茶。”
“这么简约啊,”李明时回想过去说,”我怎么记得你当时说一定要举行一个盛世婚礼!还想着给全世界发请柬呢。”
盛意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那时候不懂事说着玩的。”
傅霁寒脸色不好,李明时发现氛围不对知趣地没再往下说,一边走一边问他:“怎么回事,人家看着不像自愿跟你结的婚。你不会来真的,真玩强制那一套吧?”
傅霁寒没说话,李明时就懂了,他压低了声音吐槽:“你疯了?”
傅霁寒心里说,我早就疯了。
但他还是说:“我没强迫他,是盛意自愿的。”
“行,”李明时说,“不管怎样,你现在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跟陆家解释吧。”
傅霁寒慢条斯理地在宴会厅扫过一圈,不冷不热地说:“不需要。”
“不解释你跑来这干什么?”
“看戏。”
“……”
宴会觥筹交错,徐云锦今天穿的贵气十足,却依旧难掩疲惫之色。昨晚的消息打击她不轻,苦心孤诣的婚事一朝烟消云散。还因此得罪了陆家,可谓是得不偿失。
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盛意身上,并在心里扬言如果他敢出现,她一定会狠狠扇他几巴掌,再逼他签字离婚。
徐云锦安慰陆嘉说:“结婚了又怎么样?我不认他是傅家人,他就永远进不了我傅家的门。能结就能离,而且一定得离!”
穿白色晚礼裙的女生眼眶红红,泪痕未干,显然已经哭过好几轮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徐云锦语气强硬,“他们必须分开!”
下一秒,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可能。”
陆嘉惊喜地抬起头:“霁寒哥。”
傅霁寒说:“要我和盛意离婚,不可能。”
“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傅家和陆家的笑话,你陆叔叔的公司正处于新品上市期,现在爆出你悔婚的消息会带来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
“我早就说过,让您及时收手。”傅霁寒说,“这场闹剧现在无法收场,全是您一手造成的。”
陆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难道你一点也不顾念我们两家的情分吗?”
“陆小姐,商人逐利,企业合作靠的从来是共同的利益,追求利益最大化。”傅霁寒语气平静,神色淡然地说:“在众多方案中,我不认为与恒文联姻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我希望你明白,傅氏最不缺的就是合作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