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古原就开始张罗着要出院。
血糖恢复了,血氧恢复了,古宏俊出不来了,他还在这儿躺着干什么?
一帮人连说带劝,好歹让他多住了两天。
古原出院那天,作为专辑的预热,工作室先在各大平台上发布了一张新专辑的封面照。
这张照片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古原在拉琴而已,却极快地冲上了热搜。
因为这是古原的首张室内乐专辑,也因为这回古原终于摘了面具。
彼时已进入十一月,避世森林里正在腌萝卜干儿。
刚在餐厅那边忙活完的胡缨哆哆嗦嗦跑进来:“妈呀冻死我了,这怎么说降温就降温,大中午的连个太阳都看不着。”
解三秋端着杯茶,没事儿人一样坐在那儿,幽幽地说:“大冬天穿单衣,不冻你冻谁?”
“吓我一跳”,胡缨看他一眼,“你怎么在这儿?”
好像大家都一样,大白天看到解三秋就像撞了鬼。
周年他们都在帮忙,这“鬼”也没点儿眼力见儿,坐在那儿跟个大爷似的。
闻言,大爷说话了:“跟你们这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就不在一个频道,古原上热搜了没看见?”
“噢?这回什么事儿?”胡缨问。
“新专辑封面。不戴面具了,露脸了。”
“是吗?我看看我弟弟有什么变化没有”,胡缨说着就摸出了手机。
这两年,他们虽然经常能通过各种渠道看到古原,但台上的古原一直戴着半张面具,台下的古原又口罩不离身,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说起来,古原一直是让狗仔头疼的存在。这些年,多少人都好奇长大了的古原到底长什么样子,可就是没有一家狗仔能拍到他的高清正脸照。
因为这事儿,古原上过多少次热搜他自己都数不清了。营销号们时不时就会弄出点儿动静。有时是修复了他大学时候在学校演出的照片冒充成现在拍的制造新闻,有时干脆用他小时候的照片AI生成一张假照片,大言不惭地说这就是古原。总之,古原的长相就是流量密码。
这会儿,胡缨看了看新闻:“噢这回是真的啊,我以为又是假新闻呢。”
解三秋很无语:“假新闻我能在这儿坐着吗?”
“真新闻你也不用在这儿坐着啊,人要发专辑关你什么事儿?”
“姐姐,你动脑子想想,为什么这时候发专辑?为什么偏偏这张专辑要摘了面具,你不奇怪吗?有没有可能是他把事情都解决完了要纪念一下?”
周年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原哥要回来了?”
“说不好”,解三秋皱着眉,“如果事情都解决完了他不应该先回来一趟报个平安吗?先录了张专辑?合理吗?”
胡缨洗了手,甩他一脸水说:“别猜了,回去睡你的觉。该回来就回来了。”
“啧,我这不是怕他出什么事儿吗?”
此时,陆长淮正好进来,随口问了一句:“谁?出什么事儿?”
胡缨给解三秋递了个眼色,解三秋耸耸肩没说话。
他不说话陆长淮也懂了,问了一句:“古原?他怎么了?”
胡缨笑着说:“没事儿,要发新专辑了,好事儿。”
陆长淮“嗯”了一声就去洗手了,没再说别的。
这段时间,他总觉得不踏实。
自从古原过生日没接他电话开始,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一条条消息石沉大海。如果不是古原时不时还出现在大众视野,他都要怀疑古原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从一开始心平气和地等,到后来觉得两个人渐行渐远,似乎再不可能走到一起,个中滋味只能自己消化。
生过气甚至恨过他,也有消极到觉得算了,只当做了场梦的时候,可这些情绪终究还是被这段时间的担心,甚至焦虑冲散了。
前段时间,他托了几个朋友组局,见了几个电视台的人。目的很简单,打听打听古原的消息,也想等古原下次录节目的时候悄悄去看上一眼。
打听到的消息乱七八糟,毕竟那些人接触古原很少。面也没能见到,因为古原前段时间一直在忙专辑的事儿,根本没录节目。
到今天又听到古原的消息,陆长淮也说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他挺好吗?如果挺好又不回他消息那是什么意思?是想放弃了吗?
他不好吗?如果不好又录了新专辑,那是有人逼他录的还是……
陆长淮一边帮忙腌萝卜干,一边在心里想东想西。
他不是一个纠结的人,也不是一个爱乱琢磨的人,偏偏碰上一个轴到家的古原,逼得他除了乱琢磨什么都做不了。
腌好萝卜干,他照例装了个小瓶的拿回他自己那儿。这两年,他一直记着古原爱吃这个,冰箱里一直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