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求见。”门外再次传来声音,沈清策系上玉帛,缓缓站起来。
倘若他们要害自己断然不会这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么一来沈清策越来越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秋风扫落叶,门外的风有些刮人了,周颜兮带着万宁辞过来,看到活生生的皇子,万宁辞冲过去非要自己瞧瞧真假。
“吓死我了,昨个喝得太多,没给你添麻烦吧。”万宁辞松了口气,脑袋保住了。
檐下黄花,青烟上梁,秋风探窗,丝丝凉意袭指,沈清策轻咳一声,肉眼可见的虚弱。
“昨个发生了什么?”万宁辞追问,搀扶着人坐在椅子上,两人双手紧握,此时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
周颜兮轻轻挥挥手,凌蕊颔首退下,合上窗户和门,刹那间屋子里也静了下来。
沈清策深吸口气胸间的紧绷稍有缓和,看向一旁的周颜兮,他着实没什么印象。
沈清策打量的目光对一个夫人来说有些大不敬了。
“这位是渊侯爷的夫人,待字闺中时是恭亲王府的郡主。”
万宁辞介绍着,想必也是看到了沈清策打量的目光,万宁辞这么一说沈清策心中了然。
周颜兮掩唇轻笑,周颜兮本就是个美人胚子,笑起来正如那书中所说的沉鱼落雁之姿。
这两人一唱一和,沈清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寻找答案。
“皇子与小侯爷双手紧握,看来是执子之交啊!”周颜兮自顾自的坐下,眉目间带着几分轻佻,也带着几分打趣。
两人听见后即刻便分开了,沈清策眉间染笑正如一阵清风吹过山岗。
“侯夫人莫要拿在下打趣了。”沈清策垂眸拱手,眉间清浅的笑容此时多了几分放荡。
“皇子来我玉央,昨日瘫倒在巷子里,莫不是贪杯了?”周颜兮直奔主题,沈清策的心猛然咯噔一下,抬眸看着周颜兮。
她眉宇间神色难猜,更是看不透她真正的目的,犹如轻雾环山,难以看到真面目。
沈清策薄唇轻抿,看了眼身旁的万宁辞:“小侯爷,我想与夫人说些话。”
沈清策看向万宁辞,他的眸也在二人之间来回游转,他一个南疆的皇子和玉央的侯府夫人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眼下他们二人相当默契,冥冥中二人都好像达成一致,万宁辞也不得不退出房间,在门外候着。
在这渊侯府中不能待太久,万宁辞在外面等着如坐针毡,不知道要说多久。
周颜兮给沈清策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与这屋中的香混在一起更是沁脾。
周颜兮满目慵懒,托着茶杯轻饮,一双似笑非笑的眸看得人实在是有些不自在。
“夫人将我与小侯爷带回来,我想并不是大发善心吧!”沈清策轻言,眸中多了几分笃定,周颜兮绝非善类,不可能做什么大善人。
周颜兮笑而不语,朱唇玉面,眸色却有些与别的姑娘不同,隐隐间透露着狠厉和城府。
“皇子,你与我只是萍水相逢,倘若让你躺在街上,那还成了我们玉央待客不周啊!”周颜兮眸色清浅,好似那一股清泉落入一颗石子,涟漪阵阵,随风粼粼。
让人看不透也猜不透,沈清策冷笑,事到如今还在卖关子?
“我只是想求皇子一件事。”周颜兮开口,沈清策挑眉,仿佛早就猜到。
涎香绕梁,茶香绕舌,沈清策看着周颜兮,看样子他们好像是同一类人。
“陆玄之与你们打交道多年,我也不求什么,倘若两国开战,将他留给我。”
周颜兮玉手支头,看着沈清策的眸格外认真,沈清策微微蹙眉,他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人了,难道渴望自己的国家发生战争吗?
“夫人……”沈清策有些意外,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说不清:“我们现在想与玉央交好,夫人说这话有些……”
沈清策轻轻敲了敲桌子,周颜兮垂眸,眸中更是多了几分不可察觉的笃定。
“玉子西湖莫相媲,身如青莲颜如玉。”周颜兮朱唇轻启,沈清策听的认真,她起身从一侧的画匣里抽出画轴,画卷展开。
画中人白衣出尘,眉目如山水一般,身居青莲之上,脚踏翠碧,真乃天仙人也!
沈清策的眸定定的看着画中人,他认得,这是陆玄之。
白衣尘纱,寒剑如月,看一眼便能让人难以忘怀,沈清策的呼吸变得很轻。
窗外光色朦胧,画中的人仿佛活了一半,看着他的眸仿佛有一股灵气在吸引着他。
“这时围猎时,我们玉央的大师所画,玄之生来便是圣人也,如画如人,他皆是绝色。”
周颜兮说的话沈清策都没听见,盯着画,画中人仿佛与他那日抬头看见在阁楼上的陆玄之合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