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闻一阵震颤,陆玄溪内力集掌,气浪升天,周围的草木无一幸免都被折了腰。
齐萧衍挥鞭而来陆玄溪被狠狠的抽了一鞭,陆玄溪吃痛的闷哼一声。
霎那间,双眸便红了,他的气息完全乱了,陆玄溪跪地,阵阵心悸袭来,让他看着眼前的场面很是麻木。
寒剑立于肩上,陆玄溪还想发力时却感觉被锢住一般,难受得紧。
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痛楚,让陆玄溪打了一个哆嗦。
夜风微凉,树影飘渺,隐于月色之下宛若鬼影,风声宛若鬼泣。
齐萧衍居高临下,眸光寒冽的看着陆玄溪,周围的人宛若一堵高墙将陆玄溪团团围住,也让他眼前发黑。
烛火莹莹,檐铃悠悠,齐萧衍带着手下人搜查茅草屋时,却发现陆玄之也在屋里。
虫鸣肆意,烛光落在陆玄之平静的睡颜上也格外温和,齐萧衍有些失了分寸的将床上的人抱起。
虎口处还有伤口,还在不断的往外冒着血珠,齐萧衍轻轻的牵起来。
“玄之。”齐萧衍轻唤一声,还沉睡在混沌中的陆玄之不断的在挣扎。
紧蹙的眉头也不难看出他很痛苦,齐萧衍伸手轻抚他的额头,睡梦中的陆玄之却有意的靠近,仿佛有些贪恋。
月牙白的长衫让他看起来甚是乖巧,身上并没有被撕扯过的痕迹,齐萧衍都深怕将他碰坏了。
将人抱起来,盈盈晚风中,陆玄之受了风,在梦中只觉自己身处极寒之地,恍惚之间,他猛的睁开眼睛。
手却紧紧的抓住了齐萧衍胸前的衣襟,虫鸣入耳,夜色入眸,长长的舒了口气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冰凉的指尖渐渐回温,眼前人的气息眼下格外炙热。
“你怎么来了?”陆玄之恍然开口,齐萧衍的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
“奉旨前来捉拿南疆细作。”齐萧衍声色俱厉,看人的眸子只觉得寒人。
陆玄之垂下眸,兴许是知道的,今日他过来也是为了向兄长讨一个说法。
他缓缓的松开了齐萧衍的衣襟:“这是我大哥一人所为,不会牵连整个陆家吧?”
陆玄之开口,齐萧衍不言,抱着人出来时,陆玄溪已被擒住。
夜色之下他怨恨与平静交织的眼神让人难忘。
天蒙蒙亮时,陆家长子勾结南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陆玄之在齐府寝食难安。
如今只感觉这天仿佛塌下来一般,陆玄之一身碧山色长衫,佛如一片青叶,随风漂流,远远看去,萧条憔悴之色尽显,眸中担忧难掩。
另一端,一群侍卫踹开了陆家的门,提刀而来,将整个陆府团团围住。
陆庭铭带着陆玄麟早就在院中等候多时,陆庭铭穿着孑然一身寒泉色素衣拱手相迎。
“奉陛下口谕,陆家长子陆玄溪,狼子野心,勾结外臣企图谋反,按例当斩。念陆老将军苦守边疆护玉央十余年安稳,特此剥去官职,颐养天年!”
敬浮说完,手中的拂尘一挥,弓着身子,哪怕是陆庭铭眼下无权无势他也不敢有半点怠慢。
“陆老将军,事已至此,陛下是真的发怒了,让玄麟少爷将兵权交出,到宫中去领罚吧。”
敬浮看着迟迟不见动静陆庭铭,低声细语的在他耳畔边说着,时不时还望向一旁的陆玄麟。
“今日多谢公公了。”陆庭铭举着手,低着头,敬浮也不曾看清,不过他的脸色并不好。
敬浮叹了口气,一人灾祸,牵连全家啊!
辛苦打下的基业如今算是荒废了,陆庭铭跪在地上,双肩颤抖,如今陛下愿意留他们一命已实属万幸。
秋风萧瑟,陆庭铭只觉得今日的风格外冷,耳边呼啸,陆庭铭阖上酸涩的双眸。
“谢主隆恩!”陆庭铭奋力的吼出一声,双目含泪的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敬浮慌张的将人扶起来。
两鬓斑白的他,浑浊的双眸此时更是憔悴不堪,略显笨拙的身体被敬浮扶起来。
“陆老将军,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啊!”敬浮拍拍他身上的尘土,满眼揪心。
眼下院中黄花落地,陆庭铭好似魁梧大山,顷刻间坍塌。
“爹!”陆玄麟上前搀扶一把,好在让陆庭铭有了几分清醒。
“此事万不能被你三弟知道。”陆庭铭波动干涩苍白的唇瓣,语重心长又担忧的嘱咐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想保全他比登天还难
陆玄之一直都在等消息,在屋檐下来回踱步,眼观四方,也迟迟等不来消息。
秋光晕染,满地黄花,陆玄之的心里不禁生出一阵悲凉之感。
静霜踏着秋风走进屋里来,屈膝行礼并温声道:“将军,齐夫人有请。”
静霜让出一条路来,陆玄之抿唇,轻叹一声便起身朝着齐夫人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