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之步伐轻盈,提着灯笼,倘若没有月光,只瞧见灯笼在风中晃悠。
待临近时便会看见,月影下他那冷若冰霜的眸,看守衙门的小吏看见来者是陆玄之,匆忙的站起来弯腰拱手。
“见过陆将军!”小吏略显仓促的行礼,青丝如银,小吏脸上也带着浅浅的谄媚。
低语窃窃,陆玄之月影下的神色分不清喜怒,身姿高岸,陆玄之也久久未回话,小吏也不敢轻举妄动。
“今日来的犯人苟二娃有没有审问?”陆玄之口吻较平,静谧的夜色里,小吏只感觉一阵压迫感,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
“还…还没有…”小吏一脸难色,抬头用余光浅浅的瞥着他的脸色:“眼下眼下时辰不早了,陆将军还是早些回去吧!”
光影婆娑,一阵微风轻轻袭过,袖底一片清凉,突然陆玄之闻到了一股很奇特的香气,顾不上小吏的阻拦,推开门便看见一个黑影眨眼之间飞身于屋檐上。
“去地牢里看看苟二娃!”陆玄之高喝一声,已经来不及细说,扔下手里的灯笼,迎风随着那抹影子追了出去。
小吏连连点头,随即提着刀直奔地牢。
清风过叶,陆玄之展开双臂,随风而去,踏雪无痕。
陆玄之一直紧跟着,两人在房梁瓦砾之间穿梭,陆玄之双腿蹬力,轻纱如银,宛如一叶扁舟在风中荡漾。
穿着夜行衣的人,前路突然被拦住,陆玄之双脚轻点,好似仙鹤收翅。
捷而有力直拳直袭面门,那人拍手格挡,陆玄之飞身一个横踢,那人抬手用肘格挡。
陆玄之云掌击出,袖中一阵风起,刚刚挡下横踢的人被这一掌击中,戴着面纱已经隐隐渗出血来。
陆玄之收回掌,随即胸间一阵翻涌的气息来得凶猛,强压着不适,丝毫不敢泄力。
看着歹人的身影,方才那一掌打在他胸口应当是与自己相当才是。
陆玄之双指细细摩挲,而且他身上的香粉让他立刻就想起了花满楼,他只在花满楼里闻过这个味道。
碎叶过卿,只听闻一阵肃然之风,月影下,此人的身影宛若鲤奴,身姿下屈点步成虚,一双手好似虎爪。
陆玄之眯着一双眸,清风携着冷月,一双眼眸里露出阴狠,陆玄之一个快步冲过去,随后身姿如叶,好似飞来的箭矢。
迎风生猛的一拳朝着歹人面门袭去,格挡踢腿,微尘四起,歹人蹙紧眉头,陆玄之的攻势十分强,每一拳挥过来时,耳边都能听见一阵急促而过的风声。
陆玄之握拳被歹人双手制住后,宛若游蛇的拳头化为掌刀狠狠的劈在他的脖颈上。
月影下只见一抹身影被狠狠的踹下房梁,陆玄之大步跨下,落至一不知名的院中。
歹人压花折草,斑驳的光影下原本凶恶的眼神瞬间清澈且带着几分后怕。
不曾想陆玄之实力如此超群,他不是陆玄之的对手,不是说陆玄之现在受了伤不能动武吗?看来与传闻中多有出处。
陆玄之负手于身后,行至树荫下,光影如粼,陆玄之暗处的脸色看不清,倒地的歹人只能在地上爬行,还要一边警惕的看着陆玄之。
清风抚叶,陆玄之一双眸在夜色里透着点点光亮,伸手准备将其抓拿归案时。
以夜色作掩护,陆玄之被未察觉到他的动作,待靠近他时还未握住他的手。
唰的一下,夜色中突然绽放出一朵尘烟,躲避不及便狠狠的吸了两口。
顿时胸间传来一阵刺痛,耳目眩晕,陆玄之闷哼一声跪在地上呕了一口血出来。
陆玄之顾不上身体上的痛,强撑着肢体站起来,口舌间满是血腥味。
陆玄之扣住他的肩膀,随即掀开他的面纱,不多时,陆玄之就只见这人怒目瞪圆,嘴角溢出鲜血,来不及与陆玄之较量便跪地身亡。
陆玄之心头一惊,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夜色静谧,风中吹来一阵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残花摇枝,陆玄之扶树轻喘,头顶传来一阵蝉鸣,脚边悉悉索索也好似有小东西在蠕动。
看着被夜色掩埋的尸首,陆玄之要稳住自己的气息,嘴角还有血渍,本以为刚才自己拿不下他,谁知这人的功夫竟不如他一半。
陆玄之抚上胸膛,玉指轻轻抚上胸前的玉扣,这个东西现在让他多了几分安心。
陆玄之粗粝的呼吸回荡在耳边,催动内力后陆玄之感觉双手无力,抬起都格外费劲。
齐萧衍同陆庭铭同坐屋檐下,蝉声伴耳,时而檐铃幽幽,寂寥的夜空檐铃好似唯一的歌乐。
幽烛漫漫,清风淡茶。
陆庭铭轻叹一声,烛影下,杯中的茶随风轻轻荡漾。
“那时候玄之可以说文武双全吧,当时在战场上听到了他的名字,南疆人都会马上撤退,所以他总是冲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