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就比自己苦哈哈考科举提气。……
“王爷,暗桩那边递信说有新消息。”手下不知从何处现身,朝马车中的秦寒之禀报道。
秦寒之拨开车帘,朝暗桩所在的方位望去,一眼便瞧见某个烟花柳巷的入口处,有个才认识的熟人正撑着一把竹纹伞,鬼鬼祟祟地在巷口探头探脑。
秦寒之放下车帘,下令:“改道。”
手下立刻会意,让车夫改道后当即便去通知暗桩。
南淮笙正纠结是直接回府还是先进烟花巷熟悉一下路线,晚上好直接去对应的楼里寻人,结果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
南淮笙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一名头戴帷帽的挺拔男子,好在此人穿着常服,一看就不是歹人,否则他就要考虑怎么勇斗歹徒了。
那人抬手揭开帷帽上的墨纱,露出英气逼人的脸庞,却是秦王秦寒之。
发现来者是自己在大乾目前唯一的友人,南淮笙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秦王,可吓我一跳,”他问道,“大热的天,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秦寒之朝巷子里抬了抬下巴:“不是该我问你?”
“咳。”
南淮笙顿时尴尬在当场,早不遇上晚不遇上,怎么偏偏在这种地方遇到秦寒之。
“你、你别误会,”他心虚地解释道,“我是来找人的。”
秦寒之眉峰微挑:“会来此处的,恐怕都是来找人的。”
南淮笙:“……”
是他的错,他不该说这种有歧义的话,所以他要怎么挽救自己即将崩塌的形象。
南淮笙正发愁,就听到秦寒之十分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
“已快到午时,还不回府?”
南淮笙:“!”
“对!”南淮笙精神一振,“这都中午了,我该回府了!”
终于找到台阶下,南淮笙连忙跟秦寒之告辞,招手叫上小厮一溜烟就从“案发地”离开。
秦寒之望着那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轻笑出声,随后放下帽檐上的墨纱收敛起表情转身朝深巷中走去。
远远离开烟花巷口后,南淮笙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慢,他越想越嘀咕,秦寒之的王府就在尚书府隔壁,这都中午了,那人怎么不同他一起回去?莫非是……
啧啧啧,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他断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友人在大好年华里沉迷酒色。
南淮笙忽然站定,对小厮说:“你腿脚快,先回府让院里的小厨给我准备些消暑的吃食。”
小厮疑惑道:“那表少爷怎么回府?”
南淮笙:“当然还是走回去,我只是走累了,要先缓缓再继续往回赶。”
小厮:“可要让车夫来接。”
南淮笙摇头:“不用,你只管按我说的做。”
小厮立刻应下,匆匆便往府上去。
南淮笙见小厮走远,当即转身往回赶,再次来到巷口时,发现秦寒之早就不见踪影。
“这人该不会真进去了吧?”
南淮笙纠结地挠挠头,他是进去找呢还是不进去找呢。
进去吧,他现在只有一个人,别说还真有点心虚,不进去吧,又不能放在秦寒之不管。
过了好半晌,南淮笙终于做好心理准备,他抬步就跨过转角进入巷口,谁知只听砰的一声响,他感觉自己差点就要被撞飞,肩膀仿佛磕到墙上一般生疼,手中的竹纹伞滴溜一圈滚到地上。
“对不住,对不住……”
一名风流书生模样的男子满口朝南淮笙道歉,脸上一副宿醉后的疲惫之色。
南淮笙站稳身形,郁闷地捡起地上的竹纹伞说:“不碍事。”
他不气对方撞到他,因为他俩互相没看到对方,撞上都有责任,他气得是只有他差点被撞飞。
说好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呢,这人看着也没什么肌肉在身上啊。
南淮笙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明显才刚被酒色掏空的书生,他不由挺直了身体,心想自己肯定比这书生结实,刚才那是意外。
一定是他的鞋底比对方的光滑,摩擦力太小才会脚底打滑。
书生拱了拱手再次询问道:“兄台当真无碍?若是……”
只是等他抬头看清眼前之人容貌时,口中的没说完的话语却尽数咽在喉咙里,他愣在当场,久久不能回神。
“当真无碍,”南淮笙摆摆手,朝这书生问道,“不知兄台刚才可有见过一名戴帷帽的公子?”
“戴帷帽的公子?”书生这才回过神,想了想说,“倒是未曾见过,”他朝身后的烟花巷看了一眼,又说,“若是兄台要找的人方才来过这附近,那定然不是在此处。”
南淮笙:“为何?”
难道他误会秦寒之那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