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晋：别以为我在出神就没看到你伸出去的是虎爪子！
然而面对双眸发亮，一副求夸奖样子的司铮，他只能当做没看见，抹了把脸上的水之后摆出职业假笑：“谢谢。”
谢谢你难为这些鱼跳舞给我看。
这真的很难了。
“呵~”不过他心情还真好了起来。
再次觉得自己刚才有病，他能跟一只大猫猫计较什么呢？
“我真的谢谢你哦。”想通了，张子晋带着点私人恩怨撸了一把司铮的头。
手感还挺好的。
感觉也不错。
暗想：怪不得他总是喜欢摸我的脑袋，以后自己一定要欺负回去。
然后！张子晋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们弄上来的鱼是不是太多了？”在海上飘了几天，他海鲜差点吃到吐。
司铮眨巴眨巴眼睛：有吗？
“……”好吧，大猫猫的体感和人是不一样的。
张子晋恳切建议：“要不我们把剩下的这些拿去卖吧？”
他们天师府不乏有喜欢种菜养殖的人才，收成好了，会把灵植灵粟拿去卖，所以他们在菜市场是有摊位的。
“卖鱼吗？”司铮有点迷茫，他不知道怎么卖。
张子晋也不知道。
他们也不是冲着赚钱去的，玩玩呗。
“好吧。”司铮向来不会拒绝小崽子的心愿。
—
别说，他们的鱼新鲜无比，品类又齐全，价格还便宜，所以生意挺火爆的。
青黄不接的时间点，菜场本来没多少人，他们的摊子前却排起了长队。
“小伙子几岁了？有没有对象啊？喜欢什么样的……？”热情的阿姨们看司铮的眼神都冒着绿光，胆子大的，甚至还试图上手摸一把他手臂上的肌肉。
原本不爱来菜场的小姑娘们收到消息，一边排队，一边面红耳赤的咔咔拍照。
谁不喜欢看一个光裸着上半身，只围了一件围裙的角色大帅哥优雅如剑舞的杀鱼呢。
懂的都懂，这时候就鱼不鱼的已经不重要了。
司铮躲过今天的第九百九十九次调戏，逐渐委屈。
他不是很明白现在的人类都怎么了。
他们怎么能对着鱼春情萌动呢？这择偶观未免太开放了一点。
虽说从古至今有不少妖精和人类在一起的事儿，可这些鱼不能化形呀。
他只能一边郁闷，一边加快片鱼的速度，一边期盼闹腾着来卖鱼，到了菜场却直接跑没影了的张子晋赶紧回来，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他其实不太会和人类打交道。
“师兄。”张子晋其实也没走远，就在菜场一个没人的犄角旮旯，“出来吧，我知道你一直在。”
陆云深操场自杀时他就在。
要不是他帮忙控制，陆云深可能等不到他赶来了。
“我只是路过。”赵景别别扭扭走出来，口是心非解释：“这边有事，所以我过来看看。”
言下之意，不是刻意为了他的。
张子晋闻言赏了他一个白眼，见过嘴硬的，没见过嘴这么硬的。
“师兄啊，现在不流行做好事不留名那一套了。”
他虽然还是不能修炼，但现在多了个肉眼关气的本事，知道他不在的时候，都是赵景在默默关照陆云深。
因为陆云深是他的朋友。
人们身上的影子被全部拔出之后，也是他家师兄给他善的后。
甚至这几天他飘在海上玩，赵景都一直跟着他。
或者说是保护他。
张子晋不知道那晚发生过什么，但他能从画舫上的一些痕迹看出那里发生过打斗。
站得久了，他蹲下来闷闷道：“有司铮在，我不会有事的。”
这幅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光风霁月的赵景心疼跟着蹲下：“我知道。”
他知道司铮的本事，知道自己对上武罗还有其他的那些东西只会是累赘，可他就是放心不下张子晋。
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师弟。
他向来把他当亲弟弟的。
张子晋又何尝不是如此，把头埋进膝盖，直接缩成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一团。
“我会好好待在极地的，你们不用再躲着我了。”
他也不再问什么就是。
赵景一僵，一颗心越来越难受，想伸手向小时候一样拍拍张子晋安抚他，可又害怕他能不能原谅自己。
还是张子晋主动挨过去的，把再极地攒的肥遗肉、灵果、灵粟、灵乳……全给他。
“都是好东西，师兄拿回去给诸位师叔伯师兄师姐分了吧。”
赵景自然也能看出来，这些东西比他们自己种的好上千百倍。
“是师兄对不住你。”泰山崩于前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天师府大师兄声音竟带了些哽咽。
是他无用，连自家弟弟都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