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喝醒酒汤。”
男人伸手去拉他，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瞳孔微缩，只觉得指尖被冰的一颤。
“你泡冷水？”
或许连陆西程自己都没发现，他的语气是多么不悦。
“舒服啦。”
余岁笑得很大，眼睛弯弯的。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嗷！好痛！”
陆西程揪着他的脸，神色沉沉，“傻子。”
哗啦——
余岁被他单手从水里捞出来扛在肩上，从卫生间随手扯来一件浴巾后裹住扔在沙发上。
“痛……”
“喝一点。”
一碗热腾腾的醒酒汤被端到面前，陆西程捏着汤勺要他喝，余岁连忙躲避，洒了些在浴巾上，留下一大滩污渍。
“烫。”
余岁的脸瞬间变红。
“先晾凉。”男人放下瓷碗，“等会儿自己喝掉，然后去睡觉。我走了。”
余岁不想他走，可斟酌几下还是只说：“不许走。”
陆西程听着这毫无威慑力的两个字，轻笑一声：“如果我非要走呢？”
“我要把你绑起来，抓到我的洞里！”
余岁凶巴巴的。
“……”陆西程一时无语，“你是小动物吗？”
“我是小鱼。”
一个小醉鬼胡言乱语。
“好了，自己待着，我明天还要上班，有事给我打电话，记得。”
男人不准备再待下去，起身时余岁眼巴巴地望着他，还真像个小动物，像是有话要说。
“要说什么？”
“我能去找你吗？”
“……去哪。”
“你在的地方。”
“……可以。”
陆西程又照顾了他半个小时才走。
他走后，余岁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是一条稚嫩小鱼，总喜欢摆弄他那条漂亮的鱼尾巴。
他被放置在浴缸里，从窗户可以看到城市的夜景。
有人抱起他，有些无奈：“好了小鱼，时间到了，去睡觉。”
小余岁有些不乐意，故意把身上的水蹭到对方身上，然后偷偷咬他的衣服。
被发现的时候下巴被擒住，那人掰开他的牙故作生气，“你再咬我，我就掰掉你的牙。”
这时小余岁就扑到对方身上，很乖顺地蹭一蹭脑袋，然后抱住。
“小鱼，叫我哥哥。”
余岁不会说话，只能瞪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那人轻轻叹一口气：“算了，等你会说话了再叫。”
*
醒来的时候头很痛，连睁眼都变得困难。偏偏这时手机还震个不停。
“喂？”
谁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余岁皱着眉想。
“醒了？”
陆西程的声音。
余岁一下子就精神了：“早上好！”
“现在是中午了。”
余岁看了一眼手机，果然。
“还活着就行。”男人的声音不冷不热的。
“陆西程，昨天是不是你送我回家的？”
“嗯。”
“谢谢你，好喜欢你！”
陆西程：“……”
“在说这话之前，请你想想昨晚你做了什么。”
嗯？
他能做什么？
“我看你也不一定能想起来。”说完这句，陆西程挂掉电话。
余岁颇为不解。
再看手机，陆西程发来了照片。
光线很暗，但能够清晰看到一颗深蓝色的脑袋，下方有一只腕骨线条利落的手，不过正被人咬住了虎口，余岁看到自己像只小狗咬着男人的手不放，就算被推阻着也要去咬。
余岁：“……”
陆西程说：咬我你就高兴了。
*
“他没答应？”
厉纯刚结束一场拍摄，此时身穿华服休息，正等待下一场戏。
吴爽在电话那头很是无奈，“是啊，一个连赔偿金都让我们定的人，应该不会为了那三瓜俩枣的去妥协吧？感觉他不差钱。”
厉纯沉默了一下，“有打听到他的地址吗？”
“祖宗，你又想干嘛？别人不愿意你不会还要上门威胁吧？现在是法制社会，不兴干这种黑社会的事哈！”
厉纯说：“没有，想找他玩玩儿。”
“……”吴爽欲言又止，说道，“你的玩玩儿听起来怎么这么恐怖？”
“少废话，有没有地址？”
“有。”
当时出事故，吴爽顺带问了一嘴地址。现在想想，余岁住在那样的小区，怎么可能不差钱？居然不心动，不是他天生视金钱如粪土就是觉得厉纯太坏。
拿到地址的厉纯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
吴爽：“……”
你小子过河拆桥的功夫真是练的炉火纯青。
*
这天余岁回家的时候发现有人跟踪自己。
从小区路口一直跟到单元楼下。
那道黑影如影随形，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余岁的心脏怦怦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