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人溶解于胎海水了。”
他们只是想要逼迫芙宁娜说出她所知道的情报，而不是真的希望她出什么事。
看着台下那些民众冷漠的眼神，芙宁娜再说不出为自己辩解的理由，因为此时此刻，哪怕她说再多，也没有人会相信她是神明了。
站在高台上的那维莱特轻击权杖，“我想，审判至此已经有了结果。没有意义的话，现在进入宣判环节。”
姜末握住芙宁娜的手，“待会儿不管被判处怎么样的刑法，都不要在意。”
芙宁娜蓄满泪水的眼睛看向他，里面有丝丝不解。
谕示机的审判基本上都是关到梅洛彼得堡多久而已，难道还有其他的判决？
姜末只是握了握她的手，没有多说什么。
那维莱特：“我以最高审判官的名义，认定芙宁娜以人类的身份为张升民，欺瞒民众……”
“……有罪。”
听到这个有罪，芙宁娜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眼眶里的泪水滑落了下来。
姜末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讽刺。
枫丹毁灭，独留神明一人坐于高位上哭泣……
可是让神明哭泣的，是她誓死也要守护的民众啊……
对面的空看着这一幕，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
他想起姜末曾经说过的话。
谁说神明什么都没有做……
神明的抉择，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
我相信她，她就是枫丹的神明……
所以，芙宁娜到底在隐瞒什么？是什么理由要让她一定要扮演神明？
那维莱特看着哭泣的芙宁娜，虽然内心有一丝不忍，但是他必须继续下去，“现在，交由【谕示裁定枢机】进行最后的定夺。”
如以往的判决那样，谕示机给出了她的判决。
“根据【谕示裁定枢机】给出的结果，我宣宣判……”
那维莱特拿起谕示机的结果，可是当他看到上面的判决后，他却感到一阵惊异。
“……嗯？”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完全就是从未想到过。
“怎，怎么了？结果是什么？”派蒙看着那维莱特的表情，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空：“难道谕示机给出的是无罪？”
“……不。”那维莱特轻声道，“谕示机给出的结果同样是有罪。”
“那不是没问题吗？”派蒙不解。
那维莱特：“只是上面的内容是——【水神】，有罪……”
“……死刑。”
一语惊起千层浪。
“死死死，死刑？！”
“死刑居然是真正存在的吗？我一直以为只是传说！”
“历史上唯一一次死刑宣判，落在了我们一直以为是神明的人头上，这是怎样的戏剧性……”
别说民众觉得不可思议，造成这场审判的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芙宁娜被谕示机判了死刑？我们原本只是打算通过审判来吓吓她，让她说出真相……怎么会一下子就判了死刑呢？”派蒙觉得自己小小的脑仁有点儿不够用。
那维莱特皱眉，右手轻触下巴，“这个结果的确有些蹊跷……按照目前为止枫丹对正义的定义和审判标准……”
“芙宁娜的罪行真的与死刑这种级别的量刑相匹配吗……”
“是啊，就连当初少年连环失踪案的罪魁祸首瓦谢，都没有被判处死刑呢。”
空也觉得奇怪，“上面写着【水神】，而非芙宁娜。”
这也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的确，不仅芙宁娜罪不至此，而且本次审判的主题就是在证实芙宁娜并非水神……”
“如今谕示机的结果似乎又刻意使用了【水神】这样的称呼，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哪怕就是那维莱特，一时间都想不明白。
芙宁娜在听到这个判刑的时候确实被吓了一跳。
她怎么也没想到，谕示机最后给出的判刑，居然是死刑？
“这……”慌乱的看向姜末，却见他一脸平静，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
姜末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道：“放心吧，没事的，判的又不是你。”
芙宁娜微愣，不是她？如果不是她，那又会是谁？
难道……是镜子里的那个自己？
应该……是了。
当初就是镜子里的自己说有办法拯救枫丹，让自己扮演神明。
那么，镜子里的自己，应该就是真正的神明……
是不是……是不是她没有办法拯救枫丹，所以不敢出来，所以才要自己假扮她的？
现在被谕示机发现了真相，所以才判的死刑？
不得不说，芙宁娜那小小的脑瓜一瞬间想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而且全部都是歪着想的，没有一秒方向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