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一阵冷风夹杂消毒水气息扑面而来。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摇摇晃晃走到洗手台前,摘下眼镜。露出一双茶色双眸,眸中水光潋滟,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助和迷茫。
李琼风轻轻地笑笑,试图掩饰脆弱和疲惫。
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捧冷水,轻轻地拍在脸上。
冷水刺激让他瞬间清醒许多,深吸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烦躁和不适都随之呼出。
就在李琼风准备离开卫生间时,身形突然不稳,踉跄一下,似要摔倒。
此时,钱铎泽“恰好”路过,眼疾手快,急忙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李琼风。
“你没事吧?”钱铎泽语气略急,满是担忧和关心。
李琼风抬头看向钱铎泽,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尴尬,轻轻摇了摇头,试图站稳脚步。
“我没事,可能有点喝多了。”李琼风声音有些沙哑,努力地保持着平衡。
钱铎泽眉头紧锁,显然不放心就这样放手。
他的双手紧紧环在李琼风的双臂上,低声劝道:“你脸色很差,我送你回酒店休息吧。”
李琼风挣扎着,酒意让反应变得迟钝,但仍是坚持地摇摇头,语气含糊不清。
“不用,我自己...自己可以的。”
两人间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李琼风的拒绝似乎并没有让钱铎泽退缩,反而激起了他更强的保护欲。
“别闹了。”
钱铎泽声音柔和下来,带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这样怎么能行?至少让我送你到门口,确认你安全我再离开。”
李琼风感到一阵无力,酒精的作用让抵抗能力急剧下降。
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迷离,脸颊染上不自然的红晕,整个人散发一种难以名状的风情。
当感到那双原本给予他支撑的手再次贴上自己臂膀时,内心防线突然崩溃。
李琼风摇摇头,试图驱散头脑中酒雾,可朦胧感却像缠绕的藤蔓,越挣扎越是紧。
呼吸中带着淡淡酒香,每一次吐息都似乎在诉说着不情愿。
李琼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
“我没事,不用你管。”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推开钱铎泽的手。
这一推并没用太大力气,甚至轻飘飘,仿佛李琼风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想要做什么。
然而,就是这看似无意一推,却让钱铎泽心微微一颤。
他看到李琼风眼神在一刹那变得复杂起来,既有明显抗拒,又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钱铎泽:
李琼风此刻正处在一个极其微妙且矛盾的状态中。
钱铎泽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然后缓缓地收紧。
然而,就在钱铎泽准备再次上前扶住时,李琼风却突然用力地甩开对方。
“我说了,不用你管!”李琼风声音突然提高,带着明显怒意和不满。
钱铎泽被李琼风的反应弄得微微后退一步,看着李琼风,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和不解。
“好,我不管。”钱铎泽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手势,“我只是担心你。”
“你少在这假慈悲,我不过是你大少爷生活调剂品,是可以随便丢弃的阿猫阿狗。”
李琼风的话像一把锋利刀刃,深深地刺入钱铎泽心中。
他愣住了,看着李琼风。
眼中的受伤和不解瞬间被强烈震惊和痛楚所取代。
“你……”
钱铎泽开口,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说不出。
李琼风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着钱铎泽,眼中闪烁泪花,倔强地不肯落下,声音因为愤怒和悲伤而微微颤抖。
“你以为你是谁?你可以随意操控别人的生活吗?”
“我告诉你,我不是!”
“说非我不可的人是你,默默离场的也是你。”
每一句话都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钱铎泽心上。
心脏剧烈跳动,每一次心跳都伴随剧痛。
“我……” 钱铎泽想要辩解,想要解释。
却发现无法找到任何话语,来回应李琼风无情控诉。
因为,都是事实。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说完,钱铎泽转身向门外走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沉重。
李琼风看着钱铎泽的背影,心中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愤怒、悲伤、无助交织在一起,几乎无法呼吸。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李琼风突然大喊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卫生间中回荡。
“我需要的不是你迟到的深情和怜悯!”
然而,回应李琼风的只有寂静和回音。
钱铎泽已经走出了卫生间,留下的只有李琼风一个人在原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