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梅!你在这儿吗?我知道错了,你快出来,咱回家吃肉!”
吴乐地嘴上说的好,但因着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要他来说,是十分瞧不上林晓梅这个女人的,长得不错,手里也有一点银子。
可就是不会做家务,这不会做家务的女人还能算女人吗?
反正他觉得是不算的,要不是这村里的寡妇就林晓梅敢直接往他家钻,他也不会来找她。
不过,或许是任家那口子走的早,这些年来林晓梅也安分,两人一被窝的时候也算的上和谐。
一想到这好处上,吴乐地的声音就又大了点。
“晓梅!咱们年纪都不小了,怎么还来往儿子家里跑的这一出呢?”
“你相信我,等咱们回家,不仅以后不会再叫你做事,今儿老大还割了肉回来,咱们能饱餐一顿!”
说起来,在吴家吃不饱这事,也是林晓梅跑路的一个主要原因。
虽说前两年村里大旱,各家都没什么收成。
但她还在任家住着的时候,就是只有任春山一个人出去打猎,也能让她吃饱。
可吴家按理来说应该有三个人去地里操持,结果她在吴家待得这几天一天能有一顿吃饱就算不错的了。
吴家三口人每回吃饭的时候,都像是在抢似的,她稍慢一步,锅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像被舔过一样。
“娘,您可千万不能再回去!”任春山也急,他都能瞧出来他娘是在吴家受了欺负才跑出来。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您是在吴家受了欺负,您现在在跟着这人回去,岂不是在告诉别人您乐意叫人欺负吗?”
“我不可能回去的!”林晓梅满脸气愤,凶巴巴的说道:“都被那畜生揪着头发打了,这辈子不可能回去!”
“那咱们就当没听见这声音吧。”任春山还是怕吴鳏夫的。
不止因为对方打了他娘,更是因为吴鳏夫这人长得凶,瞧着就不是好惹的人。
从前在他家做客的时候,他就有点害怕。
所以现在能不见就不见最好。
可他们娘俩不理,门口的吴鳏夫就喊得更起劲,还在那拍门,动静大的像是要把门砸坏。
任春山又有点担心,想着出门去把人赶走。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张大山出门了,一嗓子就把人赶走了。
“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来找谁的,赶紧给我滚!”
他甚至不需要拿武器傍身,就能把吴鳏夫给吓走。
任春山没想到这吴鳏夫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被张大山骂了这么一声,连连后退的同时,还在那道歉。
就张大山而言,他其实还挺想要林晓梅跟着吴鳏夫走的。
天天瞧着任春山受委屈,他是真的心疼,可欺负任春山的人又是任春山的娘,他还能说什么?
“还算他有点用处。”林晓梅和任春山从窗户看到了张大山赶走吴鳏夫的全过程。
任春山面上有喜,想着吴鳏夫也是有克星的,不用一直害怕下去。
林晓梅嘴上说张大山的好话,可心里却想张大山这样对待长辈实属不像话。
“不过你可不能学他啊!”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交代任春山几句。
“咱们好人家的孩子,不能这么没礼貌。”
“这些话放在平辈间说已经够没礼貌的了,更不用说是跟长辈说。”
“可吴叔也不是大山哥的长辈啊……”
“你这孩子皮痒了是不是!”林晓梅没想到任春山还敢说反驳她的话,紧着打断他的话,而后又道:
“还在这大山哥,你已经决定好给人家做新娘了是不是?”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全听我的安排,不管你是男是女,总归是要嫁过来的,你都得要彩礼!”
“至于这彩礼要多少,你把你这破嘴闭紧,都听我的,不然之后你受了委屈,就一个人哭去,我可不管你。”
“好,我都听娘的。”任春山嘴上应得可好,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就算林晓梅收了张大山出的彩礼,之后他受了委屈,林晓梅依旧有可能不搭理他。
毕竟从他爹过世之后,他娘就再也没管过他受不受委屈什么的。
只是他现在应下来,为的就是要他娘先别说话了,张大山就在隔壁,难保听不听得见他娘俩说的话。……
晚饭依旧是张大山做的,这回任春山说要来帮忙烧火,他没再拒绝。
正好林晓梅在屋里睡着,他们俩也能轻松一会儿,就是什么都不说,偶尔对视也能笑出声。
饭做好的瞬间,张大山刚想进屋喊林晓梅一声,就见对方已经扎好头发坐在了小饭桌前头。
任春山见他娘这样,除了叹气,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