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远处舟车劳顿的暮雪然气呼呼的坐着车,对小云道:“你说凭什么,小爷我不过是想要个身份,纪御尘凭什么给我拒绝了。”
越想,就越是生气。
小云在一旁又是递糕点又是递水果的,哄着自家的少爷,看着对方哭的娇艳欲滴的模样,心里却暗自想。
少爷一定是因为想皇上了,所以才找个借口来京城的,不然其实有没有那个身份,少爷都会在曹县过着大富大贵的生活。
“少爷别气了,还有三天的日程,就要赶到了,到时候您见到皇上,让他同意不就好了。”
暮雪然脑海内瞬间就涌现了席尘那张冰冷的脸,一想到那人现在肯定跟他的弟弟蜜里调油,心里就不是滋味:“他怎么可能同意?那暮恒随便一句话,席尘不就听他的了。”
说着说着,暮雪然就又给自己气到了,想着便重新抱胸倚着这个破破烂烂的车入京。三日后。
京城到底是繁华富饶的,暮雪然抱着烤鸭就啃了起来,惊呆了一众在酒馆里吃饭的贵人。
“粗鲁。”
“又是身上有几两碎银子的人。”
暮雪然听着可不乐意,正要往一处怼过去,就被一声戎装的男子给吸引了视线。
“张贵人——”
刚开口,暮雪然一时不察,手里的酒被酒杯箭给射穿。
他眯眼望过去,就发现是他喊张贵人的那人掷来的一块骨头。
“你是谁?”
较之在皇宫里见面不同了,这时的张贵人早就是军中的校尉。
“这是谁?居然敢这么跟校尉说话?不知道皇上这一年都很器重他吗?”
暮雪然闻言,笑着道:“我是谁?我是当初带你去驯马场骑马的。”
张贵人,不张程凝眸,手里捏紧刀往暮雪然那里走去。
暮雪然却拱手道:“你好,我叫暮恒。”
张程一张正气十足的脸,却在看清楚那人的时候,忽然顿住。
“暮恒?”他问:“你随意出府就算了,还瞒着皇上改了名字?”
看起来似乎对他很不屑。
而暮雪然则瞬间想到了,他说的那个人应该才是真正的暮恒,但是为什么?
席尘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我凭什么不能随便出府。”
暮雪然套话的道。
“你多次冒犯皇上,你问我为什么?”张程嗤笑:“我警告你,不要随便乱跑,我这就喊人……”
话还没说完,一阵风吹过。
连同暮雪然消失不见的,还有他原本桌子上的一个鸡腿。
当然,还是多了一锭亮闪闪的金子。而皇宫内。
席尘听着张程的汇报,目光变得幽深,同时沉眸。
“爱卿的意思是,有一位长的与暮侍郎一样的男子冒充他?”
张程抱拳跪地:“是的,陛下。”
席尘抚摸着手里的扳指,“那人找到了?”
“没有,对方瞧着像是习武的,臣这就派人去找。”
席尘闭眼:“去,对方可能是暮雪然的远方表弟暮恒,朕前段时间拒绝了他的请求,说不好——”
那件事情张程也有所耳闻,故而担忧的仰头问道:“皇上,需不需要我多派人——”
“不用。”
席尘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十分强烈,他捂住胸口,看着挑高的书房横梁,闭眼想的全是后宫未曾解散的日子。
虽然时日不多,却成了至今难以忘却的存在。
暮雪然一边跑一边吃,总算是将鸡腿吃完,心里骂骂咧咧的,发誓自己以后稳定下来了一定要将张程狠狠的揍一顿。
不说别的,就单单是赛马,他都感觉对方会比不过他。
而被忘在某处的小云:“……”
没人注意到他吗?
暮雪然最后还是将小云领走,然后找了个偏僻的酒馆住下。
夜晚,月明星稀。
暮雪然悄声地从地踏上起来,往皇宫跑去,但是半路又给停住了,开始仔细思索今天张程说过的话,半路又给拐了回去。
不然还是算了?
席尘现在不喜欢他了,那不就意味着要被砍头或者打板子?
一想到那几个板子上的铁定,暮雪然全身一抖,摇了摇头脑袋,最后还是回到了酒馆里。
而席尘一夜未眠,他本以为那人会找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堆人将他缉拿归案,偏偏一夜无风无浪。
故而第二天,全城都贴着暮雪然的图片,哪怕有人认出了这是暮侍郎,但开始死无目的的找着这个人。
当暮雪然睡到晌午醒来,得知这件事情,甚至刚好听见店小二敲房门的声音,这次察觉到不对,揪着比他还要能睡的小云,扯着他开始逃了起来。
当然,逃了一边给小云扔了。
毕竟通缉人员不包括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