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击的响声不绝于耳,并且十分迅速,从他们发现张塌塌开始敲击到他到了铁皮箱下方也才三十多秒。
在他确定铁皮箱的位置后,敲击声停了,一阵击打抓挠的声音又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这声音十分微弱,若不是他们都在仔细听着,怕是都不会注意到这点声音。
张齐全哼歌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看着不停异动的木板碎片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那一块就往外面顶了一下。
“胖子,你听没听见什么声音啊,哑巴家里莫不是进老鼠了哦。”
张齐全开口说话,用声音刺激那个人更加急切的动作着。
“应该是吧,这地板空隙挺大的,又年久失修,进点老鼠挺正常的。”
王胖子应着,与其他人对视一眼,然后上前去在地板上用力敲了两下。
“去去,哪里来的耗子!”王胖子驱赶两声,然后对着底下就是一枪。
‘砰!’装了消音器的枪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但这声怪异并不能遮掩那一声惨叫。
那声痛呼听起来很是喑哑,但即便如此,声音的主人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目的。
一只灰白的手伸了出来,然后抓住了铁皮箱的外壳往下面拔。
可箱子和他扣出来的洞差距太大,他根本就拉扯不动,张齐全就趁着这时将铁皮箱吸住了。
但不知道是张塌塌因为受伤的缘故,还是因为他果断放手了,张齐全的钓人实验失败了。
视线受阻,其他人开枪都没能击中目标,他们只能都抄起家伙追了出去。
那人跑得很快,但到底受了伤,所以他们追着还算轻松。
从他捂住的位置来看,应该伤在胸上,这几乎是致命一击,难为他受了伤后还能忍着去抢箱子,不知道告诉他箱子里是空的后,他会不会气吐血。
啊哈~这个张塌塌感觉傻傻的,都中枪了还执着于箱子,莫非在‘玩我赌你枪里没子弹了’那套?
啧,莫不是被强碱伤了肩膀和脸还不止,脑子也伤着啦?
张塌塌见甩不掉他们,便一路往山里跑去,他们对这里不熟,山地的树根拖慢了他们的脚步,但他们也以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树木渐渐茂密起来,这使得追击更加困难,不注意脚下,他们怕
是得摔发头破血流。
张齐全倒是无碍,不过他有点想干的事情,倒是让他们留个活口。
张塌塌逃得很辛苦,子弹打在了胸口,没伤到心脏,却也没隔多远。
胸口的血液在不住的往外冒,晕染了他自己的手指和一大片的衣服。
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让他脑子发晕,能跑到这里已经是靠着一口气在支撑了。
流血不止是不能剧烈运动的,但他不仅在跑,还是动作极大的在逃命,这无疑让他失血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哈~哈~”张塌塌喘着粗气,血液通过喉管倒灌出嘴角,那种不管是伤口的疼痛,还是喉头的灼烧感都让他非常难受痛苦。
他快坚持不住了,他直觉自己要死在这里,会儿戏的死在这里。
他不甘心,只是一个失误而已,他居然就要死了!这些人居然带着枪!
云彩那死丫头不是说他们什么都没带吗!!这又是枪又是刀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心里愤愤不平的张塌塌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在张齐全他们赶到之前,费力的蹭着树干坐了起来。
他的面罩已经被树枝勾掉了,露出了他被腐蚀过一部分的脸,但就算是满脸的坑坑洼洼,他们也能看出张塌塌的脸色白到令人发指。
这人失血太严重了。
“其实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执着抢那个箱子。”张齐全看着大口汲取空气的张塌塌,问了一句。
他真的好奇电视里那些情节会不会真的发生,比如反派在垂死之际,放出了自己的后手什么什么的,还有死前说故事,死前的那一口气能把一个贼长的故事说完呢。
“为什么?咳咳咳,应该是执念吧。”
张塌塌的精神很恍惚,他看东西已经很模糊了,他甚至分不清问自己的人是谁。
聊聊也好,可以拖一下时间,就算是死,他也得把手段耗尽了再死,不然他咽不下那口气。
“都是张麒麟,凭什么说我是假货,凭什么将我带进来却不带我出去,张祁山那个混蛋,明明说我才是张麒麟的。”
张塌塌困难的说出来这段话,没用什么很重的语调,不是不想,而是说不出来,他现在太虚弱了,虚弱到说话都费力得很。
张齐全听了他的话,觉得突然磕到了什么。
虽然现在不是很合适,但是好香,这难道就是被背叛后的执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