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逾喉咙发紧,忽然懂了。
怪不得那个装着贵重腕表的盒子,最后会出现在他的口袋里。
怪不得维杰森那天问他,为什么没想过,这个东西之所以会出现在他的口袋里,也许是因为它本来就是送给他的……
温逾情绪复杂,声音都低了不少:“那你后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啊?花几百万给我买了礼物,还被人捅了一刀,流那么多血,你就这么默默无闻地走了?逞英雄呢?”
维杰森挑唇,很淡地低声说:“不是我想逞英雄,而是我当时的身份,已经不允许了。”
维杰森抬手,替温逾捋了捋遮挡在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已经有点泛红,但还使劲憋着的眼睛。
继续说:“就快去战场了,作为总指挥,受伤的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何况当时又来了那么多警察,我只能像个犯罪份子一样躲着他们,把你放在墙根底下,然后就走了。”
“后来我也经常后悔,为什么当时没让你看清我。甚至经常在想……要是那些人少给你下点药就好了。”
维杰森垂眼看着他,好像已经不在意了,又好像真的有那么后悔,声音低得有些沙哑。
“如果你当时没有神志不清,知道那个人就是我……那这几年,你会不会一样也很想我。”
“…………”
温逾感觉心脏重重弹跳了一下。
感觉脑子里的热流涌到五脏六腑,手脚都在发麻,眼睛一下红透了。
他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喉咙哽住,发不出声音。
维杰森抬手摩挲了下他眼角微红的皮肤。
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又过了好一会儿,温逾才哽着声音,把脸别开,低声吐出一句:“草……真肉麻。”
维杰森一如既往地平静,笑腔短促,满是不经意,指尖很慢地蹭着他的脸:“我也没想这么肉麻,不过我的确一直都很想让你知道这件事,现在总算找到机会了。”
温逾:“……”
温逾舔唇,又含糊地问:“所以……你胸口上那个特别严重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缝了几针啊?是不是特别疼?后来你是怎么跟军队里解释的?”
接着他又拽拽维杰森的衣服:“你那天是去哪处理伤口的?愈合得好吗?再给我看看呗?”
维杰森挑眉看着他,握住他那只乱拽的手:“不是已经看过好几遍了?”
“之前都太黑了,没看清,再看看不行?”
“行,但不能是今天。”维杰森把他的手腕按下去,但没松手,将他拉近了一些,低头很轻地亲了一下,低声说,“你需要休息,再过几天吧。”
温逾脑子停机了几秒,耳朵泛红,反应过来:“草,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特么就是看看伤口,不是想那个!”
维杰森淡淡回应:“我知道。”
“知道你还……”
维杰森:“你没想,但我想。”
“…………”温逾不知道该说什么,表情难以言喻,“所以脱个上衣都不行?”
维杰森笑了声,但语气又像真的似的,垂眼看着他:“嗯,脱了上衣不干别的,就不行。”
温逾:“?”
“所以先别看了。”维杰森拉着他,转身向外走,“好好休息。”
……
转眼过了四五天,别墅里一天比一天清静。
温逾的腹痛没再发作过,但偶尔会感觉腹部发热,后颈刺痛,伴随而来的,是信息素气味一天比一天浓郁。
虽说Beta没有感知信息素的腺体,但顶级基因却仍可能对Beta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特别是第一次发热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
因此为了安全起见,维杰森逐渐撤掉了别墅里的清洁员和佣人,厨师也只留了一个。
又过了两天,别墅内的信息素味越来越浓,仅剩的厨师也临时离开了。
又过几天,管家福伦也暂时收拾东西搬了出去。
整栋别墅意想不到的清静。
只剩下维杰森和温逾两个人了。
温逾最近每天醒来都晕晕乎乎的,像发烧时头脑昏沉的感觉一样。除此以外,倒也没别的症状。
为了后续能给维杰森提供治疗,他刻意没有打抑制剂,也没用抑制贴,任由信息素扩散。
维杰森说他最近的信息素味越来越浓了,满屋子的玫瑰味,像打翻了香水似的。
但温逾自己闻不出自己的信息素有多浓,反倒是屋里的龙舌兰味让他发热上头,每天睁开眼就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甚至不想起床。
他这几天不能出门,只能待在别墅里。
没什么精神打游戏,也懒得鼓捣机甲,很符合发热期来临的前兆之一——精神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