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杰森如善从流地用左手接过叉子,换只手继续吃饭。
温逾气得站起来,试图越过维杰森的右臂,按住他的左手,结果反倒被维杰森揽住后腰,投怀送抱似的,一下扎进维杰森怀里。
温逾被维杰森宽而有力的手掌握住肩膀,勒在怀里,像被皮筋捆住钳子的螃蟹似的,动不了了。
温逾气得仰起头,哔哔赖赖:“你大爷的,你就这么对待一个刚从医院出来的病人?松开!”
维杰森似乎不以为意,淡然地问了句:“松开还乱动么?”
温逾:“我什么时候乱动过?”
维杰森挑眉看着他。
温逾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决定退让,不耐烦地回答:“行行行,我不给你捣乱了行了吧。”
维杰森松开手。
温逾刚一重获自由,立刻出尔反尔,敏捷地再次站起来,虎口夺叉,一把将他的叉子抢走,转身扔出去,顺手丢成一个抛物线——
咻地一下。
叉子直接叉进了不远处的盆栽里,晃了两下,笔直地立住。
维杰森:“…………”
温逾看见这一幕,眼睛一亮,直接自豪爆棚:“我草,我扔得也太准了吧?!”
“我好像又发现新天赋了。”温逾还挺得意,“你说我这天赋范围是不是有点太广了?要是国家队来找我当投球手,一年得多赚多少啊。”
“…………”
维杰森捏了捏山根,不知道怎么回答。
……
这顿早饭吃得有些跌宕起伏。
直到吃完,温逾也没能问出个结果。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亮了,温逾原本该去补觉,但维杰森看他一脸精神旺盛的样子,想来也没那么容易睡着,索性也不强迫了,拉着他,直接去了一楼的书房。
进了房间,温逾轻车熟路地往椅子上一坐,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晃悠起来。
“干嘛?大清早的,刚六点钟,就想让我陪你办公?”
维杰森从他身后走过,并没有停下来,拍拍他的椅子提醒:“不是。有东西给你看,过来。”
“什么?”
温逾一边问,一边站起来,跟过去。
维杰森走到书房里间,站在书柜前,打开一扇柜门,从下面取出一个硬纸箱,放在旁边的桌面上。
温逾:“这是什么?”
维杰森回答:“你想要的答案。”
“……”温逾有点愣,“嗯?”
维杰森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没有波澜,温逾没法从他脸上找到丝毫端倪。
维杰森继续说:“其实,这些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但既然你追问了……我想了想,还是不瞒你。毕竟我们以后要一起生活,彼此还是少一点秘密。”
温逾顿时警铃大作,怀疑箱子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警惕地看他。
“所以……这里面都是什么?”
维杰森故作玄虚,没直说:“你可以先猜猜。”
温逾审视了一下面前的纸箱,怀疑道:“你确定这些东西跟我之前的问题有关?”
“嗯。”
温逾:“……啧,你该不会真有什么前任吧?这里该不会是你俩的旧物?”
维杰森否认:“不是。”
“那就是跟你的暗恋经历有关?”
维杰森这次不置可否。
温逾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和维杰森对视几秒,见他不说话,心里更加七上八下的。
在这短暂的几秒钟内,温逾把各种各样的可能性都想遍了,一边怀疑大家之前的猜测,一边又怕事情不是自己理想中的那样,醋意蹭蹭直冒。
……这一整箱的东西,都跟那个暗恋对象有关,说明维杰森的暗恋时间肯定不短。
维杰森甚至把箱子保留了这么久,还特意放在书房的柜子里珍藏……
温逾越想越不对味。
他跟维杰森都那么多年没见了,就算维杰森真喜欢过他,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留着那时候的东西?
何况他们以前根本没熟到能攒一箱子回忆的程度啊。
温逾觉得没底,撸起袖子,直接把箱子打开了,往里面看。
箱子里物品的杂乱程度,让人一时形容不出来。
温逾愣了下,下意识地先拿起了里面的一叠信封。
那叠信封厚厚的,看起来得有六七封,每个信封都各不相同。
但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都很精致用心,有的甚至过了这么多年,还能依稀闻出上面的淡淡的香水味。
温逾一眼认出这些信封是干什么用的,顿时不爽了,阴阳怪气地说:“哟,看不出来,原来约克上将那时候也会跟风写情书啊?还包得这么花里胡哨的……”
温逾语气嫌弃,心里酸得要死。
他也没看信封上的字,直接随意拆开了一封,面无表情地打开,才扫了两眼,就要被那些做作的遣词造句酸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