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听即将要准备扣下扳机的手,犹豫了……
这一犹豫,就错过了最佳的射击时机。
她就呆滞地「目送」着这个车队,从她眼皮子底下开走了。
这之后,再想下手就难了,因为他要参加的这场会议安保规格之高,历年之最。
而承觐运三令五申要她在会议之前下手,必定有他的考量。
应该是这场会议左右了一些结果,而这结果出来必定是对承家百害而无一利的,所以承老头儿才打算痛下杀手。
因为这些年,承觐运的手段温和了太多……
言听知道,这次的不战而败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可她,当时就是没办法下手。
言听反应过来的时候,车队已经开出去好远,她麻木地起身收枪,然后开上自己的路虎卫士疯狂去追。
无论如何,她得制造出一个尽力了却最终失败了的假象,不然承觐运那实在没办法交代,她现在求的,就是一个从轻发落。
言听时速飙到了接近200,最后追上了。
她车子极速一打横,逼迫张迅的车队强行停住。
言听蒙着面,拎着枪就下车了,以车为盾,向对面扫射。
火力主要集中在那辆加长的凯迪拉克,很快就打伤了张迅,但不致死。
言听很小心地没有伤到张迅的子女,不过她内心有一瞬思量,这俩孩子应该也吓坏了吧?
这一走神,便吃了对方保镖的一颗子弹。
第七章 受罚
言听当即闷哼一声,躲到自己车后面,右手捂住涓涓冒血的左肩。
然后她忍着剧痛,伺机飞快从车窗钻到驾驶室,狠狠踩了一脚油门儿,驾车“逃走”。
张迅的安保团队自然没有对她穷追不舍,也是仓皇离开,送他们老板去医院救治。
回去的路上,言听单手把方向盘开的飞快,心里想着:
有了这个伤好歹回去也能有个交代。
而且张迅这次的会议铁定是参加不成了,此次任务也不算完全失败。
起码帮老头子拖延了时间,这样他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了。
言听到了承觐运那里,伤都来不及治就去复命了。
她低眉敛目地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和老头子报告她编纂的事情经过。
承觐运捋着白胡须一瞬不转地盯着她。
“说完了?”他问。
言听轻轻地点了点头。
“啪!”一声脆响。
言听的半边脸迅速偏了过去,火辣辣地疼。
她顺手一摸,出血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你失手,错过了时机?
你觉得我会信吗?
在承家养的这些杀手里面谁失手我都信,就你言听,打死我也不信!”
言听这回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吹胡子瞪眼」。
承觐运大口喘着气,好像马上要被她气出个好歹似的。
也难怪,言听是这里最出色的神枪手,用百步穿杨来形容也并不夸张。
比起她爸爸言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要出现在她瞄准镜里的人或物,在劫难逃。
言听此时不知道承觐运要如何发落她,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我说过,言听。我们这里很人性化的,会给新手一个机会。
鉴于你第一次失误,领点惩罚就算了。”过了良久,承觐运背对着她说道。
他摆了摆手,一副倦了的样子,两个壮汉拖着言听就走。
恍惚间她好像听见承觐运说了句。“哎,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杀人的。”
言听内心冷嗤。
她被拖到了暗堂,大家都习惯把这里叫做「炼狱」。
人间炼狱。
犯了错误的人就会被带到这里接受不同程度的惩罚,接受一下改造,从而达到“反思进取”的目的。
这是承觐运早些年定下的规矩,一直沿用至今。
所有来过这里的人,不死,也脱层皮。保证“长记性”。
因为无论是惩罚的工具还是措施,都花样百出,与时俱进。
唯一不变的就是,永恒的狠辣。
言听被一脚踢中了腿弯儿,滑跪在地上,双手被反剪到身后狠狠地捆绑起来。
她身上穿的黑色皮衣被强行扒了下来,里面的黑色紧身衣也被粗暴地撕烂,只剩下了一件黑色内衣,肩膀血肉模糊,此时已经呈暗红色。
一个壮汉用火烤过一把匕首,顺手往言听嘴里塞了一条湿毛巾。
然后对着她的伤口就扎下去,硬生生地去剜那颗子弹。
豆大的汗珠瞬间盈满了言听的额头。她的眼睛甚至一瞬间积聚出了无数条红血丝,整个身体也僵硬了。
子弹壳应声落地,这一声脆响让她魂归身体,毛巾也被拿了出来。
言听大口地喘着粗气。
“还没完呢……”壮汉阴阳怪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