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祈故意有点“失望”地摇摇头。“不必了,这个没有诱惑力,不打算采纳此项建议。”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陈定祈最后宠溺地摸了一下言听的头,转身离开。
即便是他的车已经开出去好远了,言听还感觉周遭的空气凝结着几分暧昧的气息没有完全散尽。
她其实完全适应不了玩暧昧,天生不擅长当绿茶白莲花之类的。
和陈定祈相处下来,也多亏了对方绅士、大度,不然她这个低情商配上话题终结者的气质,早一切玩完了。
言听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回身准备开门。
电光石火间,一个黑影从暗处窜出来从后面抱住她,她反应非常快,一招脱身反制迅速抽身。
“是我。”承衍洲冷声说道。
“承衍洲?你来干什么?”言听装作一脸不解,身体自动退后一步,满脸警觉地试图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言听,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承衍洲眼神中满含受伤的情绪,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了。
言听“迷茫”地摇了摇头。
“承先生,虽然……你是陈定祈的朋友,我不好说得太过直白。但你吃着饭突然消失,又把陈定祈搞成那样,然后大晚上埋伏在我家,我很难相信你对我有善意,很难不觉得你有点……”
奇怪和变态。
承衍洲认命地微低下了头,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言听,其实我们之间……有太多故事了,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吗?”
第五十九章 既然回来了,那我便不再放开你
言听镇定地斟酌一下,“无论如何,改天吧。今天有点太晚了,我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也不合适。”
如果是一般人识趣的,便会改约。
但承衍洲显然不是一般人。
“不行,我等不了。我们以前又不是没有同处一室过,现在矫情什么?”
很直男。
“……”
承衍洲离她很近,大有只要她伸手一开门,他就挤进去的架势。
言听眼眸微阔:“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可聊的呢?”
“我们之间能聊的可太多了。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言听听到这话显出了点兴趣,不经意之间就让出一条路。
或者说,被他硬挤出一条路。
承衍洲一进门就开始打量这个没有一点人气儿的别墅。
言听刚搬来,这里是要什么没什么。
她从冰箱里翻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承衍洲:“抱歉只有这个了。”
承衍洲接过,说了“谢谢”。
“咱们直接开门见山速战速决吧?节约彼此时间。”言听开始欲擒故纵,事实上,这招从重遇他开始就已经开始运用了。
承衍洲喝了一口水。“你能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吗?”他对她一向强势惯了。
但承衍洲忽略了一点,他现在面对的是“失忆”的言听,才不会惯你那些臭毛病。
“不能。”言听果断拒绝。“你先说。”
承衍洲先是一愣,然后竟然慢慢地点了点头。
“好。我和你说。”
“你的身世和我们的关系……都有点复杂,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讲。”
言听双手交叉抱胸,倚在沙发的扶手边缘,姿态慵懒。“没关系,你慢慢讲。”
承衍洲看着她,低沉的嗓音响起,犹如讲一个古老的故事般,娓娓道来。
从他们的相遇到后来的相处再到最后的决裂,承衍洲基本上都没有任何加工编纂地讲述出来。
除了,关于最后母亲那一部分以及承觐运的勾当。
还有,他鸡贼地为他们的感情描绘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甚至有渲染得可歌可泣的嫌疑。
在承衍洲的版本里,顾清是医治无效死亡,而言听失忆的理由,他只是一句“医疗干预”一笔带过。
言听虽然经历过但从别人嘴里听到自己曾经的那么多年,还是禁不住泪流满面。
可能是为过去的自己自怜自爱,也为他们有缘无份的关系。
“对不起。”最后,承衍洲真心说了这样一句。
言听久久都没有动。
承衍洲想上前紧紧地、狠狠地抱住她,可是又觉得这样很唐突,毕竟曾经他对她的爱从来没表现地这样炙热。
如今他们又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重逢、言听又一下子接收到这么多劲爆的信息……
承衍洲最后还是忍住了,在离她几步远的距离看着她。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半晌后言听抽泣问道。
“差不多。”承衍洲不擅长撒谎,所以他选择性地说了真话。
“你既然放了我,为什么现在还要……”
“我后悔了。”
“言听,其实我早就后悔了。”
“不管你这次回来的理由是什么,既然回来了,我便不可能再放开你。”承衍洲目光炯炯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