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颜:【敢给太后下套使绊子的女人,确实可以期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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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燕北王一家抵达京城。
燕北王是司空烬的皇叔,燕北王妃是太后的妹妹,自然怠慢不得。
当天,司空烬便亲自安排了他们的住处。
第二天一早,太后就请人将燕北王的家眷接进宫。
后宫里妃子本来就少,慧妃要带女儿,淑妃身子骨弱。
沈朝颜作为新晋的妃子,没有子嗣,又身体康健,自然被太后叫过来,与另一位平常不显山露水的容昭仪一块儿接待燕北王的家眷。
傅令仪明明比太后小四岁,但是这些年住在塞北,皮肤偏黑,瞧着倒是比太后更年长。
不过,她是武将的女儿,身上倒是有一股当家主母的凌厉之气。
在她身后跟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妇人,手上牵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女孩儿六岁,男孩儿四岁,是傅令仪的孙女和孙子。
太后瞧着两个孩子,立刻让人端来茶水和点心。
等哄得孩子安静吃糕点,她们姐妹开始闲话家常。
傅令仪微微勾唇,率先开了腔,“上次见面还是上次,姐姐一切可安好?”
“自然。”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着反问,“妹妹呢?这一年过得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王爷疼臣妇,儿子和儿媳也孝顺臣妇,孙子孙女又懂事,臣妇享着天伦之乐,不知道有多开怀。
对了,说起来还有件喜事,妇臣的儿媳又有五个多月的身孕了,来年家中还得再多添一口人呢!”
傅令仪说着,朝她儿媳冯芷看过去。
适才外头风大,众人都穿着宽大的披风,进屋后脱了披风,冯芷隆起的孕肚才显露出来。
太后只扫了一眼,便将视线又收了回来,“妹妹真有福气,家中人丁越发兴旺了。”
傅令仪笑呵呵地应了一声,眼珠一转,顺口问道,“听说开春的时候,宫里选秀又进了不少新人,可有给皇上再添个一儿半女?”
司空烬成婚好些年了,后宫中妃子虽然不算多,但是跟寻常人家的妻妾比起来,人数也不算少。
可是,除了慧妃生的女儿,其他女人的肚子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不得不叫人怀疑,这皇帝除了业务能力还行,在其他方面是不是有点问题。
毕竟,一大群女人生不出来孩子,总不可能都是女人的毛病。
太后脸上的笑容僵了下,随即回道,“她们进宫这才几个月呀,皇帝平常政务繁忙,他们都还年轻,子嗣的事倒也不急于一时。”
平常太后对子嗣的事,比谁都急,但是在外人面前,她还是维护自家儿子跟一众儿媳的。
傅令仪轻轻笑了下,伸手握上自己儿媳冯芷的手,一脸很疼爱她的表情。
“也是,后宫三年就有一次选秀,以后还会有大把的美人儿进宫。哪像我家焕儿,像他爹,心眼太实,嘴笨不会说话,只娶了一个正妻。”
她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说儿子笨,实际上是在炫耀她自己。
当年她利用自己母亲,故意坑了谢琼华一把,让谢琼华进宫给老皇帝当小妾。
谁曾想谢琼华一路宫斗,最终老皇帝两腿一蹬,谢琼华反倒稳稳坐上了太后之位,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可是谢琼华再成功又有什么用呢?
男人死了,她还要把旁人的儿子拉上皇帝的位置,想想也是可怜!
太后哪里听不出来,傅令仪话中的潜台词?
她握着茶盏的手,不由收紧了几分。
燕北王只娶了傅令仪一个正妃,这些年对她也是呵护有加。
两人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是如今儿子也娶妻生子,一家人和和满满,确实叫人羡慕。
沈朝颜瞥过太后抓在茶盏上的手,不由在心底道:【天书,燕北王妃太张狂了!
她敢诛太后的心,太后看在燕北王的面子上,不能明着教训她。但是我们这些当小辈的,不能坐视不理啊。】
天书:【太后虽然不喜欢傅令仪,但是世上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也没几个了。再加上,她们母亲临终前嘱托过,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她们姐妹俩就算做不到友好相处,也不能残害对方。
所以,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太后都得忍着这个妹妹,便导致傅令仪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沈朝颜眉心不由拧了起来:【傅令义是不是傻?太后是她姐姐,也算是她的娘家人,她要是跟太后闹翻脸,对她有什么好处?】
天书:【她哪敢翻脸?就是在太后面前过过嘴瘾罢了!毕竟,燕北王当年跟她洞房的时候,嘴里叫出来的是太后的闺名!
别看她表面上风光,实际上燕北王与她的恩爱场面都是表现给外人看的。他们成婚多年,同房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所以这么多年只生了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