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样,甄苒听信顾瑾瑜,顾砚辞不疑有它。
当时,林浅唯一的感受:好烦!好累!
顾瑾瑜那套无中生有的诬陷把戏,一次又一次上演。
顾瑾瑜演戏不烦,林浅看戏看的厌烦。
这没完没了的诬陷,无休无止的冤枉,什么时候是个头?
林浅心累,她像过去那般懒于解释,只想一走了之,只想逃避。
正巧,鹿菀联系上她,约她去云岭省旅游,林浅不假思索答应。
她没有游山玩水心思,不过是想前往没有顾砚辞,没有顾瑾瑜和甄苒的陌生环境,全身心的放松自己。
远离顾砚辞,远离纷争……
此刻,盯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林浅低叹一声说:“顾砚辞,不骗你,我真的是精疲力竭,急需休息。你不想我因精神内耗郁郁而终,你将电子脚镣的活动区域放宽。”
精神内耗!郁郁而终!
两个词像重锤般锤击顾砚辞心胸,他突然间想到,林浅本身就是万事兴趣泛泛的抑郁症患者。
待在他身边,她三天两头被婆婆(甄苒)训斥,病症怕是再度加重,已到心力交瘁的地步。
她说累,说的不是累,是濒临崩溃,发出的求救声!
顾砚辞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心脏掠过钝痛。
他想治愈她的呢,可他,似乎将她拉向更为痛苦的深渊。
顾砚辞心里涌动着半是愧疚,半是怜悯的情绪,他语气陡然温和,问道:“要去哪里?”
林浅简短说道:“云岭。”
云岭,四季如春的旅游城市,风光旖旎,确实是个治愈内心的绝佳之地。
顾砚辞沉思片刻,笑了笑说:“去吧,你先去,等我出院,我去云岭找你。”
林浅没说话,径直挂断电话。
……
机场,林浅和鹿菀汇合。
俩人登上飞往云岭的民航客机,坐在头等舱里。
历经一小时飞行,飞机降落到云岭省春城市南水机场。
一出候机楼,湛蓝似蓝宝石般深邃幽蓝的天空,宽阔笔直的街道,鲜花盛开的绮丽绿化带,映入俩人眼帘。
榕城的冬天,时常阴雨连绵。
便是晴天,天空亦蒙着一层灰蒙蒙阴云。
乍见这一碧如洗的湛蓝天空,林浅倏然间心旷神怡。
她和鹿菀拦下出租车,前往早早预定下的民宿。
出租车转了几个弯,环境大变样。
高楼大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精巧别致的石屋木楼。房前屋后绿意盎然,五彩斑斓的鲜花珍奇斗艳。
好些房屋的阳台,窗台,垂挂下一蓬蓬蔷薇花,三角梅。状若瀑布般装点小楼,营造出童话风意趣。
鹿菀连连赞叹此地景色秀丽,林浅则幽幽慨叹:“原来,没有极品上蹿下跳的世界,是这般美好。”
林浅来云岭的原因,鹿菀大致了解。
“咱俩在这好好玩!”鹿菀右手臂搭到林浅的肩膀上,笑嘻嘻的宽她心,“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儿,放到一边去。”
鹿菀脑袋贴近半开的车窗,吸了吸鼻子说:“唔,我好像闻到小吃香气了!偶买噶,放下行李,我们扫荡街头美食去。”
受她好情绪渲染,林浅心情好转。
鹿菀似乎没有烦恼,永远是一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
林浅想,她离了婚,生活里没有奇葩极品作乱,她大概也像鹿菀那样,整天高高兴兴,脑子里只有吃喝玩乐。
民宿抵达,出租车停泊于大门前。
俩人下车,鹿菀像献宝似的,指着前方民宿嚷嚷:“快看,我选的这栋民宿,漂亮吧!是不是美呆了!”
林浅定睛一看,冲口而出说:“如你所说。”
那是一栋造型古朴的三层楼石屋,坐落在姹紫嫣红的花海之中。
打开大门,是一条通往小楼的石板路。
道路两旁,打造成堆砌嵯峨巨石,遍种紫叶狼尾草,画眉草,喷雪花等高颜值花草的花境。
林浅拿起手机,随意拍摄照片,形成九宫格,发到朋友圈,配文:#在繁华尽处,修建一栋返璞归真的石屋,行走于青石小路,余生安之若素。#
搁下行李箱,鹿菀拉着林浅,走上人头攒动的街头,扫荡当地美食。
鹿菀还是那个超级能吃的大胃王,她买到的食物,林浅略尝两口,剩余的,她狼吞虎咽,一口气吃的一干二净。
顾砚辞远在榕城,他记挂着林浅,好几次打来电话,问她:“玩的开心吗?”
林浅答曰:“你不在,我非常开心。求你千万别来,你来了,破坏我的好心情。”
顾砚辞:“……”
怕顾砚辞不请自来,林浅连说几十句“你别来”,甚至于以死相逼:你敢来,我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