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不起。”
苏沫一愣，实在不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来道歉的人是她。
她知道，虽然说交往，可她并不敢真的把心交托出来。
过去的三年，实在让她太过痛苦，所以下意识地会去防备。
顾琛能感受到她的防备，所以才会生气、会难过。
说交往的是她，没做到的也是她。
所以，她切好了水果来道歉。
顾琛却道：“害怕也没关系，抗拒也没关系。这一次，你不用有任何顾虑，换我走向你。”
他会一点点卸下她的防备，慢慢将她的心捂热。
她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好好感受。
苏沫被他说得微微一颤，僵着的手缓缓抬起，最终在他坚实的背上落下。
“好。”
——
第二天是小年。
杨若凝被顾奶奶叫回老宅。
“你大哥给我打电话，说是后日要修祖坟。他让你回去，你不肯？”顾奶奶半躺着，见她进来便开口问。
杨若凝心头一跳，心里将自家大哥骂了一通。
这么点事至于闹到顾奶奶这里？
“他这时间选得不太好。今年小年，您说随便吃点，也就算了。可除夕还有年后，总不能将就。族里的人总要过来拜年的。我若是回去，这些事情不都压到您的头上。”
“您若是累着了，我怎么跟顾琛还有兆婷交代？”
说话间，杨若凝的脸上带上几分凄苦。
顾奶奶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你操心顾家里里外外的事，辛苦了。可杨家修祖坟是大事，你不回去总归不行。”
“若是有人不清楚情况，指不定要说我们顾家拘着女儿家不让回去，难听的还有骂你白眼狼。”
“顾家的事，你也不用太操心。今年一切从简，只除夕一起吃个便饭就是。这些，陈庆他们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回去吧。”
杨若凝无法，只能飞回杨家。
第687章 当她愿意回去？
苏沫虽说不打算在顾家过小年，但是想到顾奶奶，还是觉得去顾家一趟。
一来送些年礼，二来，她去做了大排畸，还专门拍了张胎儿的三维照片，也打算让顾奶奶瞧一瞧。
正好碰上杨若凝提着行李离开。
杨若凝脸色不快：“你来做什么？”
苏沫淡淡道：“来看奶奶。”
杨若凝心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太太那些话说得冠冕堂皇，无非就是不可以她在眼前晃。
现在却巴巴地让苏沫上门。
她恨不得在苏沫身上瞪出一个窟窿，连孩子的事都懒得过问。
顾琛上前一步，挡在苏沫面前：“再不走，飞机赶不上了。”
赶不上更好，当她愿意回去不成？
可想到刚才顾奶奶的话，杨若凝也只能摁下心里的不快，带着行李快步离开。
苏沫这才问顾琛：“她这是去哪？”
“回杨家。”顾琛声音淡淡。
苏沫“哦”了一声，也不关心，抬脚往屋里走去。
顾奶奶见到她，原本有些严肃的脸立刻露出笑容：“你这丫头，还记得来我看呢。”
苏沫歉意一笑，刚要开口，被顾琛抢过话头。
“她现在比我还忙。”顾琛扶着苏沫坐下，“昨天本想好好吃顿饭的，她连这时间都没有。”
苏沫瞪了他一眼。
顾奶奶却品出不一样的意思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一番，见两人没了以往的疏离，多了几分亲昵，心里别提多高兴。
“就许你们男人忙得不着急？我们女人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嘛。”顾奶奶没理会顾琛的话，反而护起苏沫来。
“不过，沫沫，你也要注意身体才是。月份大了，可累不得。”
苏沫点点头，拿出一张三维照片来，递给顾奶奶，“奶奶，您瞧。”
顾奶奶一开始不明所以，等看到这是胎儿的三维照片后，立刻叫道：“淑仪，快，我的眼镜。”
陈姨应了一声，连忙将她的老花镜拿出来。
顾奶奶戴着眼镜，仔仔细细地将三维照片看了好一会，这才含笑说道：“眼睛像你，小脸也像。”
眼里还带着泪，有些哽咽的感觉。
陈姨也差不多，却还是忍着声音安抚道：“您要是哭了，苏小姐和少爷可不敢再来。”
顾奶奶啐了她一下，抹了泪又问：“医生有没有说是男孩女孩？”
苏沫摇摇头，“现在都不让说，我也没问。”
顾奶奶便不纠结，“都好都好。”
陈姨笑道：“有了这照片，老太太你该开怀了。晚上可得多吃点。”
“对对对。”顾奶奶乐呵呵的。
苏沫看向陈姨：“奶奶胃口不好？”
说到这，陈姨面上就多了沉重：“何止不好，今天一天到现在也不过吃了两口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