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喜欢的是萧承安给虞昭做的那个秋千,每次都能高兴玩上好久。
等她能跌跌撞撞自己走路时,这一个院子便已经不足以让她玩耍了。
虞昭和萧承安发现含章很亲水,每次洗澡时都能坐在小澡盆里咯咯笑的拍水花,外面一下雨,她也想迫不及待地冲出去在水里玩上一小会儿。
含章会走之后,她保不准就要往王府花园的湖里去。
为了确保她不会掉进水中,虞昭便和萧承安商量着将湖给围起来。
这并不是一件难事,王府又不是没钱,虞昭花了一下午画了图,怎么围湖,露出的孔洞多大,她都在一旁标明。
萧承安拿了草图,很快就找了工匠来,按照草图,把整个湖给围了起来。
等弄好,含章也走得似模似样,跨着小小的步子,跟在萧承安的屁股后面,哒哒哒自己跑。
她总会被周围的新奇玩意吸引,有时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花儿,有时是停驻在花儿上的蝴蝶。
含章咿呀一声,便冲过去扑蝴蝶。
萧承安见了,也不阻拦她,随便她自个儿扑来扑去,含章摔倒了也不会大哭大叫,她穿得厚,土地松软,栽倒后,自己就会哼哧哼哧地站起来,然后继续兴致勃勃地继续往蝴蝶身上扑。
跟在她身后的婢女和乳娘满脸愁苦。
章姐儿今儿才换的新衣服,出来一趟就弄得这么脏,一会儿被去外面看诊回来的王妃瞧见了,可怎么办啊!
王爷不仅不阻止,还在一旁指挥章姐儿往哪儿扑,这不是折腾孩子吗!
含章扑棱了半天,没抓住一个蝴蝶,倒是把自己玩得脏兮兮的,脸上身上全都是泥,她玩累了,便坐在草地里不动,两眼巴巴地看着她爹,等着他来抱。
萧承安看了这泥猴儿一眼,走过去拎着她的后衣领,把她给拎了起来。
“抱!”她伸出胳膊,脆生生地说,“阿如累!”
萧承安把她抱起来,说道,“你弄得这么脏,小心你阿娘揍你。”
听到要被打屁股,含章立刻把自己身上的泥往萧承安身上蹭,小身体扭扭扭,小脸也在他身上蹭。
蹭完,自以为干净的含章咧嘴露出两排小白牙,“阿娘,打你,阿如。”
说完,她狠狠摇摇头。
意思是阿娘打他,不打她。
萧承安听完她的话,愣了好一会儿,很快就失笑出声,“你真是个小机灵鬼!”
含章得意的嘿嘿笑。
反正衣服也被闺女蹭脏了,萧承安索性将她抱高,坐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路带着她回了院子。
含章高兴得不行,满王府都能听见她脆生生,激动又欢快的笑声。
王府里伺候的老人,都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自从小郡主出生,王府里就多添了不少的欢笑。
靳大夫拎着小锄头去伺候自己的草药,想着它们昨儿还长得不错,今儿再把药田里的杂草除一除,今年就能收不少常用的药材。
他哼着小曲儿,怡然自得走到了那一片松软的土地面前。
锄头刚刚挥起,靳大夫看向自己那片药田。
原本长得浓密的药草现在七零八落,连带着地里面的土都被翻了出来,上面脚印繁乱,除了零星几株的药草可怜巴巴长在药田边缘,其他所有都已经蔫倒在地,苟延残喘。
靳大夫眼前忽然黑起来,一阵阵眩晕,头晕目眩!
接着,靳大夫吹胡子瞪眼,气道,“谁!是谁把我的药田给糟蹋成这样!”
……
虞昭表情凝重的看着一脸脏兮兮,身上没眼看的含章,目光危险扫向萧承安。
含章两个食指对来对去,看一眼虞昭,又看一眼虞昭。
“去哪儿玩了?怎么弄得这么脏?”虞昭语气还算温和的问含章。
她哪听得懂这么多话,只听明白“去哪儿玩”这几个字。
含章脆生生的回答,“抓,蝶!”
萧承安在一旁补充,“是蝴蝶。”
虞昭厉眼扫他,萧承安立刻偃旗息鼓,目光往上游弋。
含章好似知道自己亲爹要遭亲娘骂了一样,挺着小胸脯大跨步站出来。
本想着英勇就义,替父亲挨打,谁料她步子迈太大,自己走路还不够稳当,没踩稳,直接跨倒在了地上。
腿被扯着了,含章感觉到了疼,一呆,眼眶以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撇了撇嘴,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虞昭将她给抱起来,帮她揉了揉大腿,一时都不知道该说她还是该哄她。
“扯疼了吧?阿娘给你揉揉。”
含章抽泣地哭,可怜巴巴地看着虞昭,还不忘给自己的爹求情,“不打,阿耶。”
萧承安听到这话,感动得不行。
虞昭气笑了,“你倒是与你阿耶一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