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叔一步三回头的往那边看,殊不知虞昭和萧承安早在藏起来的那一瞬,便消失在了这里。
虞昭并不担心柳叔他们,他们都是老油条,自有法子混迹到民巷之中,想回京城是件很简单的事。
而虞昭,和柳叔他们分开后,也不必再遮掩不敢使用空间,直接将萧承安拖到病床上,开始为他更细致的清理,救治。
虞昭重新包扎了伤口,目光看向那屏幕。
果不其然,有一队官兵在柳叔他们离开后不久,飞快追了上去。
虞昭扭头,再为萧承安把脉。
她轻轻皱了皱眉头。
萧承安现在的身体真的不适合服用解药。
可……
没办法了。
虞昭绑住萧承安的四肢,让他呈大字,将一切准备就绪,拿起配好的解药,将萧承安的嘴给掰开,把解药给他喂了下去。
接着,虞昭的手按在他的脉搏上,仔细感受。
萧承安的眼睛由赤红变成浓郁的暗红,绑住的嘴发出沉闷的,痛苦的嘶吼,身上的肌肉一下又一下的抽搐收缩,很明显,他处在极度痛苦之中。
虞昭知道解药正在生效。
与其说这是解药,不如说这是在以毒攻毒,两相对撞化为须臾!
虞昭迅速拿出银针,帮他减缓痛苦,平衡他体内两种水火不容的毒。
很快,萧承安的身体就如火烧一般,变得滚烫起来!
伤口急剧恶化,甚至加深了流血!
虞昭身躯有些发抖,手却越来越稳,一根接着一根,将银针扎入萧承安的体内。
接着,萧承安又开始发抖,身上冰寒得宛如一块常年不化的冰。
一热,一冷,如此循环往复的交替,变化,萧承安几乎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虞昭很心疼他,却没有办法,这是将他的毒解开的唯一方法。
痛苦,却又不得不经历。
虞昭帮他擦着汗,又看向仪器上关于萧承安身体指标的变化。
也不知过了多久。
萧承安唇色渐白,浑身都是汗。
虞昭看到这个变化,当机立断,将萧承安肋下某处的皮肤割开,一股黑色的浓血从他身体内流了出来。
虞昭看着那黑血流尽,再次帮他把脉。
气息流窜,虚弱空乏,奄奄一息。
却不再那么凶险。
她瘫坐在地上,急促的呼吸在这一刻平静下来。
萧承安的毒。
解了。
只要解了毒,不管他再如何奄奄一息,她都能把他给救回来。
虞昭把他重新放在床上,开始认真清创,缝合伤口,往他身上输血,打抗生素。
所有救命的东西,不要钱的往萧承安身上用。
萧承安安静的闭眼躺在那,破败无比的身躯,被他的妻子手中的针一点一点的缝合。
用她那双连荷包都绣不好,却把他从鬼门关抢过来的手,缝合身躯。
第225章 我怕你引火烧身
风浪拍岸,沈知节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岳州城的四周。
下属低声汇报这几日的情况。
“府衙的人在岳州发现那一行人行色匆匆,买吃食和一应用具便走,我等有了察觉后便立刻追了上去,他们的方向在淮南道,可进了鄂州后……我等便没了他们的踪迹。”
鄂州是江南道与淮南道接壤的州府,其地人口繁杂,四五个人入了鄂州,就如小鱼进了水,难查的很。
“追几个人都追不上,要你们何用?”沈知节敛了他一眼,“拿我的帖子给淮南道指挥使,说有几名要犯追拿,让淮南道的府兵衙役都严查进城的百姓,以及坐船前往京城的人。”
“是。”
“若是再抓不住人,本官定摘了你的乌纱帽。”
下属额头冒汗,连连点头,转身去办。
沈知节看着江水,眼眸半眯。
事情已然走到了这一步,他势必得再加一把火,推着新帝登基。
比起江南道按察使,他更想做一朝丞相。
……
岳州城内。
虞昭扶着萧承安进了药铺,大夫瞧见萧承安身上的伤,便皱起了眉头,“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你们那儿的人?”
二人皆做了易容,如今看上去平平无奇,宛如寻常来治病的百姓。
虞昭敛着眉,愁苦说,“我们是猎户,他在山上遇见了大虫,不慎从山上摔了下来,这身上的伤都是摔下来割的,他的腿都摔瘸了,您给看看。”
萧承安被虞昭扶着,也不吭声,虞昭暗暗抬手,往他腰上掐去。
萧承安嘶了一声,面露痛苦,弯腰似要捂自己的腿。
大夫便走过去帮萧承安看腿,接着,大夫便狠狠皱起眉头,“你夫君这腿……不太好治。”
虞昭紧张起来,“怎么会不好治?大夫,他的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