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回过神来,看向了觉,拳头握紧。
她重生之事实在惊世骇俗,绝不能对其他人说。
虞昭笑意苍白,平铺直叙,“我不过是一介小人物,大师这些话我也是第一次听闻,不知其中道理。”
这话也不知了觉信了几分,他又念佛号,说道,“虞檀越的签乃大凶之象,伴着血光之灾,隐有生命危险。”
虞昭后背不自觉的端直起来,“大师觉得我如何能破死局?”
了觉悲悯的看着虞昭,“虞檀越既已种下因,切莫多做杀孽,积德行善。”
不要她造杀孽?
那怎么可能?
不论是虞崇,崔氏,尚清清,还是翟少棠,她的死仇都还安然无恙地活着!
她重活一生为的就是能将前世那痛彻心扉的仇恨报了。
这是她重活后到现在唯一的目的。
若让她抛弃杀孽,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虞昭闭了闭眼,双手合十向了觉一拜,“多谢大师解惑,只是我此人并不信因果循环,我父母皆亡,我孑然一身,自没有什么不能再舍去的,只有一心愿必要达成。”
虞昭眼眸如黑曜石般冷静透彻,语气坚定,“为此,我宁愿粉身碎骨。”
“大师,某先走了。”
话落,虞昭站起来,转身,在那高大释迦牟尼的悲悯注视下,迈步离开。
了觉叹了一口气,虞檀越执念至此,伤己伤人。
……
今日艳阳高照,天气甚好,虞昭从佛堂出来,却感觉不到暖意。
她本要去找柳白薇她们,余光忽然看到一个身影自后院闪过,虞昭的脚步一顿,凝神看了过去。
那人已经自角门跑走,看不到了。
虞昭将那些摸不着边玄之又玄的念头抛开,去静室给柳白薇道了歉,说想自己在镇国寺里走走,让她们先去玩。
虞昭自己则去了那个角门。
自角门出来,就是镇国寺后山的枫林,虞昭快步走了几步,往远处看去,果然瞧见一群人一前一后地朝枫林深处走去。
虞昭心知现在就是他们行动的时机,想也不想,立刻追了上去!
某棵树上,正在闭眼休憩的萧承安听见那繁乱的脚步声,不悦的睁开了眼睛。
往下一瞥,就瞧见某个不待见他的小娘子迈步朝枫林深处跑去。
也不知去干什么,竟然这般兴致冲冲,竟然直接跑了起来。
萧承安这么一想,便坐起身要追上去,转念间脸色又不怎么好看。
虞昭对他置若罔闻,生怕和他沾上关系似的躲着他,他干什么还要凑上去?
第34章 被她亲过的手心发烫
这么一想,萧承安又坐了下去,冷峻的面容上没有笑容,只是余光难以自控的往虞昭跑走的方向看去。
她追去的方向曾有三四个小郎君也朝那边去了,不知虞昭好端端地不与她新结交的小娘子玩,为什么去跟踪一群小郎君。
且秋日里蛇虫最多,虞昭一个小娘子怕是会怕那些个小东西。
今日他来找了觉帮他把脉,看看虞昭的针法有没有那么厉害,了觉肯定萧承安身体内的毒蔓延的确缓慢下来。
只要坚持下去,说不定他还真能等到解药做出来的那天。
会扎那针法的人只有虞昭一人,也就是说萧承安的小命就在虞昭手中握着,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能救他的人也就没了。
思绪在转瞬间而过,萧承安找到了跟上去的理由,也不再磨蹭,身体一纵,便朝虞昭所去的方向追去。
越往里走,山中草木就越多,他们去的地方也偏离了主路,脚底下皆是各种枯叶枯枝掩盖的湿滑路段,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
虞昭扶着树干,看着草木被人的动作踩倒而留下来的痕迹,也不多歇,再次提步往前走。
不消片刻,虞昭耳边响起尖锐的惨叫声。
虞昭心中一抖,骤然看过去,只见鲁景衡倒在地上,胸口,双腿处被人用刀割出的伤口此刻正汩汩冒血。
鲁致远神情阴沉,盯着鲁景衡的目光里透着浓浓恨意,“景衡,要怪就怪你生错了人家。”
他是鲁国公府的世子,文采不差,还考中了进士科,文武双全,本该是受人爱戴,人人敬仰的存在,可就是因为鲁景衡,他的所有光环都被夺走了!
京城内大儒都夸鲁景衡诗赋超绝,文采斐然,是多年不可得的英才,就连陛下都夸他有管仲之才。
鲁景衡在家受到的待遇,比他这个世子都要好,他父亲也更喜欢这个侄子,不惜让他为鲁景衡让路。
鲁致远越想握着刀的手便愈发的紧,眼看着就能将萦绕在头顶多年的阴影解决,他便说不出的畅快!
他的神情越来越狰狞,鲁景衡心生绝望与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