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要不您先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再做决定?
鲁景衡哀怨说,“祖母,孙儿现下还在床榻之上,连下榻都不成,如何能吹笛?”
鲁老太君直截了当道,“你伤的是脚又不是双手,嘴巴,动动手,吹吹气的功夫,能碍着你养伤了?”
虞昭:……
鲁景衡:……
虞昭:好……好有道理。
鲁景衡:一时间竟找不到话反驳。
鲁老太君还让人将棋盘摆在窗边榻的小桌上,说,“昭姐儿于你有救命之恩,你可得好好谢她,昭姐儿多留会儿,少年人多多相处才是。”
说完,鲁老太君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满意地点了点头。
恩,郎才女貌,简直没有比他俩更相配的了!
鲁老太君喜气洋洋地走了,似乎再也不担心鲁景衡的脚会好不了。
鲁景衡满脸尴尬,“虞小娘子别介意,我祖母与人相熟后,颇不见外。”
虞昭并不生气,反而勾了勾唇角,一边帮他检查伤口一边说,“你有一个好祖母。”
鲁景衡笑了笑,没有反驳虞昭。
虽然二人相处了好几日,但彼此都不是话多的人,因此,等虞昭帮他看完伤口,瞧着他的长随重新帮他上药,把木板固定好后,屋内便一阵沉寂。
鲁景衡朝外看了看,只觉秋光潋滟,心口长久的郁闷一扫而空,也有些想吹笛子,他对虞昭说,“虞小娘子若是不着急走,不如听我吹一曲?”
虞昭其实有点急,她本打算看过鲁景衡后,就带着冯濂之千挑万选出来的行卷去王家拜访王诃和裴氏。
但见他兴起,患者心情好,伤势才能好得快,她不好拒绝,只问,“在这儿?”
“我舅舅帮我弄来了一副轮椅,我……应该能坐在轮椅上在外转一转吧?就在院子里,不出去。”
鲁景衡暗含期待地看着她。
虞昭默了默,最终还是点了头,“仔细点,不要动你的腿。”
见虞昭同意,下人立刻动了起来,非常小心地搬动鲁景衡,将他放在轮椅上,来到院子里。
没多久,鲁景衡的院中便传来一阵笛声。
其声初初如鲲鹏展翅直飞高空,清亮畅快,一阵飞旋之后,鲲鹏遇狂风,艰难不可前进,仿佛被狂风折了羽翅,呜呜咽咽竟要从高空坠落,眼瞧着便要落到最低点,鲲鹏再次乘风而起,直上青云!
鲁国公夫人听见笛声,就知是鲁景衡吹的,她心中恨得不行,不断咒骂,鲁景衡怎么还没死!
她恨恨剪短一根花枝,余光瞧见一个清丽绝美的身影从鲁景衡的院子里出来。
鲁国公夫人仔细辨认,发现竟然是虞昭。
她是从鲁景衡的院子里出来的?
刚才鲁景衡吹笛,虞昭就在一侧?
鲁国公夫人心思一转,不禁嘲讽一笑。
怪不得鲁老太君会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娘子来折腾她,原是鲁景衡看上了虞昭,鲁老太君这是为了将来的孙媳妇儿出气呢!
鲁国公夫人记恨上虞昭,等回去时又瞧见自己孙子的手被抽得都红了,大怒,第二日就将鲁景衡与虞昭要议亲一事传到京城世家圈子里。
一时间,虞昭和鲁景衡要结亲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第80章 你要本王贺你和他新婚大喜?
中秋之后,虞昭就忙了起来,她一直在研究萧承安的毒,在空间里翻了好些书,终于尝试着写出了解药的方子,但里面有好多味药虞昭自己都未曾见过。
虞昭皱着眉,拿着罗列好的单子,带着芍儿去王府。
芍儿第一次离开母亲单独跟着虞昭出去做客,还有些紧张,进了安王府后,便紧紧跟在虞昭身边,另外一只手还不忘抓住大利,好让他保护自己。
虞昭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示意她不必害怕。
到了前院,长吉出来接她。
虞昭觉得有点奇怪。
长吉频频看向自己的视线里带着几分她自己都有些奇怪的复杂。
欲言又止的,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虞昭被他盯得不舒服,主动问,“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长吉立刻说,“不……没有。”
话落,长吉忙又加了一句,“有一件事,这两日王爷的情绪不太好。”
虞昭心想:这有什么奇怪的?萧承安一向喜怒不定,前一刻还笑脸相迎,眨眼功夫脸上就能乌云密布。
他的善变比那小孩子都厉害。
虞昭打起精神,让芍儿仔细别去和萧承安接触,免得他将气撒在芍儿身上。
萧承安并不在里屋,而是在书房处理事情,他今儿穿了件忍冬缠枝暗纹的翻领衣袍,腰佩金丝白玉带,腰身挺拔,隐隐可见其力量。
萧承安面沉如水,握着一支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力道用得大了些,墨汁透过上好宣纸留下一层深深墨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