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卉心里防线崩溃,直接靠近陆清旸怀里,抽噎哭起来。
“三哥哥,他为何这般对我?”
“要不要喝点酒,喝点酒,心情便不会这般难过了?”陆清旸温柔哄着。
喝酒吗?
宋思卉下意识用手抚了抚肚子,细微的动作,被陆清旸尽收眼底。
看来,陆清衍所说。
是真的。
“可是我酒量不大好。”
“喝点米酒,纾解纾解心情便可,不会喝醉的。”
陆清旸温柔的引导下,宋思卉心动,于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古人云,一醉解千愁。
眼下这般,或许也只有喝酒,才能减轻她心中的悲痛。
陆清旸细腻温柔,彬彬有礼,在客房内,与她共饮,宋思卉酒量不是很好,平日在家宴上,倒也喝过。
只是不似今日,伤心的人,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很快,宋思卉面颊发红,人已经开始晕乎了。
她握着酒杯,开始从自己那花天酒地,嫌弃糟糠之妻讲起,再到侯府,再到陆清衍.......
泪水洒地,悲泣悲泣。
“我不过是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为何就这么难?”
“叶寒霜本就是个贱人,我就是讨厌她,我当日就是推她了,我就是不想她生下二哥哥的孩子!”
“那又怎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爱,若不是真心爱慕二哥哥,我又怎会如此?”
宋思卉一边说,一边哭。
很快,她便酒量不足,人晕乎乎地倒在桌子上。
陆清旸看着,原本假装醉意的脸,渐渐浮上一抹阴沉。
“思卉啊,那你为何,想要嫁给三哥哥?”
“因为二哥哥辜负我,三哥哥你,至少是真心,真心疼我......”
醉酒的人,说话迷迷糊糊,每一个字,都摇晃着往外蹦。
陆清旸眼眸微眯,继续问:“三哥哥心疼你,可三哥哥的母亲,似乎不是很愿意,让我娶你进门呢?”
“哈哈哈,姑母吗?”
“是的,你姑母不愿意,那可如何是好?”
宋思卉撑起脑袋,面颊通红,摆了摆手,“不怕,我手里,有姑母的把柄,姑母她不愿意,也得愿意。”
陆清旸凝眉:“什么把柄吧?”
宋思卉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最后脑袋撑不住,猛地又倒在桌子上了。
陆清旸皱眉,扶住肩膀,将她撑起来,“宋思卉,什么把柄?”
宋思卉脑袋撑不住,毫无意识。
陆清旸急了,咬牙:“宋思卉,你知道姑母什么把柄?”
宋思卉舔了舔唇,似乎什么也听不到。
陆清旸急赤白脸,松开手,任由她倒在桌子上。
“姑母啊,她......”
陆清旸刚要起身,听到动静,连忙低头凑近,竖起耳朵。
只听宋思卉,用极小的声音说。
“姑母啊,她通奸啊,跟三哥哥以前的,教书先生.......”
顿然间,空气似乎凝滞,一切进入寒冬,陆清旸心口一颤,屈辱又愤怒。
脑海中顿时闪过年少时,男子身体刚过某特殊时期。
他夜里总做春梦,醒来后难以入眠。
便去后院花园散步,想着看看星星,静静心。
可他没有看见星星,只看见假山后面,自己母亲和别的男人......
自那以后,他在某些方面,也出现了奇怪的癖好,且逐渐不受控制。
阴暗的心,也是从那时,坠入无尽深渊,再也难见天日。
越不同寻常的,他越喜欢,越禁忌的,他越觉得刺激。
但刺激过后,又是无尽的空虚与茫然.......
陆清旸手指颤抖。
听到宋思卉的话,心犹如万箭穿心,鲜血四溅。
他捂住胸口,大脑空白。
望着醉倒的人,陆清旸背脊颤抖,缓缓站直身子,心中,忽而起了杀意......
风云骤变,原本还有些许日照的天,忽而变了颜色,乌云密布,狂风四起。
雨点落瓦檐,朦胧雨雾,瞬间笼罩整个涠州城。
叶寒霜推开阁楼支摘窗。
伸手去接外面的雨水,她唇角微微浮起。
听着滴答的雨声,心底莫名的轻快愉悦。
也不知姐姐可还好?
“幽若姐姐,该吃药了。”
一个少年端着刚煨好的药,站在门槛外,朝里面喊。
“我能端进来吗?”
少年面颊稚嫩白皙,干净明朗,脸上带着浅笑,小心翼翼询问屋内之人。
“可以进来的。”叶寒霜收回目光。
虞霖是陆清旭手下的人,今岁十八,比叶寒霜小大半年。
家中曾遭遇山贼抢掠,双亲惨死,谷老游历行医时,偶遇逃跑出来,年岁尚且十二。
半死不活,得谷老搭救活了下来,后来又进了影刹门。
筋骨不错,经过多轮历练后,达到标准,便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