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五天,哪够你做新衣的?”谢甜棠边被拉着往外走,边抱怨。
孟思纤起身,披上披风,“我去礼部,划一块咱们监察司的营地。”
“得,有的忙了。”方染香伸了个懒腰,“桃桃,我这没马,借个。”
“就你还借马?”崔肴犀不客气的怼她,“你那恨不得穿成球,一刻都不离火边的,借什么马,桃桃听我的,不借她!”
“你别乱说,我这两年身体好多了。”方染香瞪她。
郦灼华头也没抬的插了句,“过阵子变天,秋猎时正是北风起,冷意上来,说不得,来会来场早雪。”
“那我可要把我的裘皮穿上!”方染香直接一副,我怕冷的样子。
众人全去语了。
“思危,你给我找匹稳当的颠马,让我家奇奇上场跑跑。”娄韵溪说道,“多少银子,你说个数。”
郦灼华放下手中笔,“你今儿跟我上西郊马场挑匹,咱俩现在就走,再晚点,什么都没有了。”
“行。”娄韵溪应声。
郦灼华站起身,“传我令。”众司官随官都停笔看她,“秋猎监察司放假,只收卷宗,不受理,每日一位副司当值,留五名随官,可自愿轮值,随后补沐休,可换成补俸,另外,有孕者免轮值,可有异议?”
“回大御令,没有。”众人行半礼回道。
“辛苦大家了。”郦灼华还半礼,对娄韵溪一点头,两人一起离开。
监察司女官占大多数,也是有男子官员,随官更是男女参半,司官还看家世,不是那家的世卿,就是那家的世子嫡长,随官就完全是看学识,随官中也分长随官,小随官,末随官,虽然都是从六品,比的却是学识经验,一层层往上升,也是能升到司官的,甚至于主司官。
随官中过半的女子,要么家中和离,要么被夫家放任不管,摆明了,不支持女子为官,更有身有孕者,夫家也是不闻不问,不照顾,想她在外面过不下去了,也就低头回家了。
要说女子最能明白女子的不易,你夫家不闻不问不照顾是吧,我们自己来,监察司有为外省或主宅不方便的官员提供住宿,同孕妇同住的女子们把孕妇照顾的体贴,郦灼华也直接请了宫中退下的接生嬷嬷来照顾,孕妇不光养胎养的好,工作没耽误,孩子一出生,顺手立了个女户离了个婚,夫家一下就慌了,打了三回官司,回回败。
每次来监察司门口闹,被不同的人骂了回去,骂那家人的,不光有女子,还有男子。
不就是欺负人姑娘是离家远嫁到邺阳!
不就是欺负人姑娘一个人在邺阳举目无亲!
不就是欺负人姑娘无依无靠吗?
真当我们监察司的人好欺负?
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监察司的厉害!
马车上,郦灼华抱着小枝,娄韵溪打量着马车内。
“你这马车,新做的?”
“不算是新做的,齐太婆给的贺礼。”郦灼华回答道,“我挺喜欢,规格也够,就用了。”
娄韵溪轻点头,“齐家的凶兽,你的桃枝纹,挺好。”虽然不是特别名贵的木材,其意义很合适,也难怪郦灼华会喜欢。
“弦音,把你家奇奇接上,让他自己去试,什么马合适,上去才知道。”郦灼华抚摸着小枝,眼睛有些犯困。
娄韵溪跟赶车的伍仁说了声,马车转道去咏宣爵府,她看郦灼华打哈欠犯困,时不时的伸手揉腰,轻笑出声,“思危,你这和少将军□□爱,你每天早上还能起得来?”
“要是能不起,我自是不想起的。”郦灼华一点不害臊,“阿峥现在每天早上练完功回来,还能陪我再睡会儿,我就纳闷了,他哪么多精力?”夜里能跟她胡闹,白天还能起得来床!精力旺盛的可怕!
“年轻大小伙子,又迷了你那么多年,可算得手了,还能不小心护着?”娄韵溪慈爱的看着她,“他要是这时候就没精力了,要么是不爱你了,要么是外面有人了。”
郦灼华眉头一挑,诛心的问了句,“经验之谈?”
娄韵溪佯装生气打了她下,“一开口就戳我心窝子,就那早被酒色掏空的身子,不用药都不跟我过十五。”
郦灼华听言放肆的笑了,娄韵溪能如此坦荡的说出这些话,说明她当真是放下了,不在是避讳谈起过去,也不是回避曾经发生过的事,面对过去,不在意,只是就事论事,如此,才是真正的放下,曾经的那个人,在她这已经什么也不事了。
咏宣爵府接上娄璋琦,他上车时,郦灼华抱着小枝缩在车内小榻上睡着了,头枕软枕,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大披风,披风一看就是男子的,上面绣着只猛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