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替母妃谢父皇。”闲王怀渤渊叩头。
后宫中的女人位,坐的位置越高,越不会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如婧妃不明白小李妃为何愿意出宫,离了宫她算什么。
小李妃的宫殿宫门大开,她坐在殿前,正能看到宫门外,她勾唇冷笑,“看来,咱们这位皇后娘娘要吃苦头了。”
婧妃听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宫门外,慈安宫太皇太后的掌事女官双手捧着太皇太后的金戒尺,往皇后的坤羽殿前去。
当天宫里传遍了,皇后招郦世卿入宫训斥,人没招入宫,反而被太皇太后赐下掌手二十,说她手伸的太长,让她知道知道规矩,不光如此,李贵妃议论朝中臣员,口出不逊掌嘴二十,宫中所有私下议论诋毁郦世卿宫人,杖三十。
据说是皇后宣人入宫,根本就没传到郦世卿面前,直接被郦太郡拦下,随后郦太郡入宫见了太皇太后,整个后宫就被如此整顿了。
小李妃被儿子接出宫的那天,听身边的女官说,太皇太后把皇后妃子们招到慈安宫了,她庆幸儿子接她出宫是时候,不然她要到慈安宫听训,她可什么也没干,对她就是无妄之灾。
正午,慈安宫中,太皇太后坐在房檐下,身边宫女轻扇着风,初夏时节,此时阳光正毒,她面前跪了一院子的人,上到皇后,下至婕妤,丰尧帝的后宫,人看似不少,却也并不是真的有后宫佳丽三千,这些个妃子都是官宦人家出身,除去病逝的,有孕的,跪在这里的也不足二十个,有孕的妃子并不是不用听训,她们相对好些,站在树荫下听训。
“陛下近些年没有选秀纳妃,你们这些人,短的进宫十年,长的同陛下一起入住宫中,老婆子我呢平日里不爱管你们,小打小闹的,就当给这无聊的日子添乐儿了。”太皇太后坐在太师椅上,说着自己是老婆子,但她的精气神一点都没有垂暮老者之姿,“你们到是越发的放肆起来!”她一呵,妃子们立刻磕头,有孕在身的妃子也是吓的跪下叩首,齐声道。
“妾身不敢。”
“不敢?吾看你们敢的很!”太皇太后冷言,目光盯皇后身上,“皇后,吾问你,世卿是妾是臣?”妾者后院妇,臣者朝中人。
皇后跪在直起身,双手交叉放在腹部,显得端庄,“回太皇太后,是臣。”
“即是臣,你身为妾,有什么资格去训斥?”太皇太后这一句话直戳皇后的心口。
“妾身为陛下妻,世卿乃是陛下的臣子,妾身为后宫之主,自是有……”她话没说完,太皇太后把手中的杯子摔到了她的面前,空杯无水,却吓的所有人一惊。
“那是陛下的臣子!不是你宫中的宦官!妾是妾,臣是臣!”太皇太后冷斥,“你们也给吾听好了,世卿纵然无品无阶将来入朝也为国之栋梁!见你们行礼是她们讲礼数!不是你们能为难、刁难她们的理由!”众妃子不语,她接着道,“吾知道你们不服气,吾也知道你们觉得世卿不会对你们出手,她们确定不会,但。”她一个但,勾起众妃子的好奇,“正因为她们是世卿,不会与你们计较,她们只会与你们身后的母家计较,都看看吧!”
太皇太后把一份奏折扔到皇后面前,女官们也分别把奏折送到了各妃子的面前,上面都是参朝臣教女不严,疑其家风不正,监察司请察。
这些奏折有出自御史台,也有出自监察司,可想而知,这是谁的意思。
“平日里她不跟你们计较,议论到那个人身上了,人家毕竟是未婚夫妻,你们这咒人未婚夫短命,她能忍她就不是姓郦了!”
太皇太后太了解郦家人了,无伤大雅的事懒得计较,关乎自己在乎的人时,多小的事都是大事!当年的郦茉倾如今的郦太郡,护她家怀慎行跟三位阁老当朝掐起来了,生生把三位阁老气病了。
郦无忌年轻时康亲王同大长公主碧蝶联手栽赃齐英昭,被他一通算计,康亲王成了垣郡王,大长公主封地缩减,岁俸大减,至今都没有恢复!
前车之鉴在这摆着呢,她们还敢招惹郦灼华!那是比她爹,比她奶还心黑手狠的!
算了,不让她们栽个跟头,不知道长记性!果然,女子在后院困久了,就看不清世道了,变的庸俗了!
这话要是让在慈安宫中逗猫的郦灼华听到,她会说,太奶奶您在宫中困的最久,您就看得清世道,也不庸俗,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接受的理念不同!
有妃子忍不住了,哭着叩首,恳求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妾身错了,妾身不敢了!这奏折定不能呈到陛下面前啊!”
有一个哭求的,跟着接二连三的哭求,哭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