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听了一起摇头,娄韵溪抬眼看她,“思危,你这嘴啊,无理辩三分,得理更是不饶人。”
“知道还和我贫?”郦灼华抱起小枝轻亲了它口,它软软的喵了声,很是娇羞。
“桃桃,你这猫不错,哪来的?”谢甜棠坐在她身边,伸手想要撸一把小枝,小枝立刻回头,对着谢甜棠露出一口奶牙,看着毫无杀伤力,“还挺凶,你凶什么凶?你这么点,能把我……!嘶!”她手指往小枝脑袋上戳,还没戳到,被它一爪子挠在手上,尖爪给她的手指留下抓痕,谢甜棠看着自己的手指愣住了,她被只奶猫给抓了?她小名小喵,可是没有猫不喜欢她的!她竟然被抓了?
“喵——!”小枝举着爪子伸到郦灼华的眼前,叫声可娇气可委屈了。
“好了,好了,给呼呼,不疼啊!”她立刻握住它的小爪爪,边揉边呼,她这动作把谢甜棠的鼻子差点给气歪了。
“郦灼华!你大……!”话刚骂出个头,孟思纤、段叶如一起把她嘴给捂上了。
和郦灼华斗,到时候被气死的怕还是她自己,两人把她拖到一边顺毛。
崔肴犀方染香就跟没看到发生的事似的,淡定的喝茶。
“我听闻金祭酒的那管家够硬气,什么也没说。”崔肴犀声音平淡,“这点到是值得效仿。”
其他人正要跟着点头时,郦灼华啧了声,“效仿个鬼!”她声音拔高,“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要是有个万一,想办法出来,无论是坑还是骗,把消息送出来,这样我才能想办法救你们,谁要你们死忠!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不是忠义,是蠢!”见她们都沉默了,她垂下眼,“你们,想下船吗?”
段叶如惨淡一笑,“桃桃,你别玩笑了,这船我们要怎么下?做后院妇吗?不说能不能成,从我们这些人出生起,从我们成为世卿那一刻起,我们已经与那些人站在了对立面,就算可以,让我做后院妇,我不愿。”
“知道了自由的滋味,享受了世卿的权益,谁还要回那牢笼,以什么名义都不可以。”娄韵溪已然慢慢变回那北晋第一才女了,她的风骨,她的气节,开始恢复。
“就算知道这条船行路艰险,不知何时靠岸,我们也不会弃船而去。”方染香笑眼看着众人,“在这船上,我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弃船而去,等待的只有死亡。”
“记住今日的话,若是有万一的那天,一定先要保全自己。”郦灼华再次叮嘱。
“放心吧,咱们这样的出身,轻易不会有人敢动咱们。”崔肴犀轻打哈欠。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谢甜棠笑嘻嘻的把胳膊搭在段叶如的肩上,“我就算舍了命也会救你的。”
她话一出,所有人一口同声,“慎言!”
她依然笑嘻嘻的打哈哈,“我就一说。”
郦灼华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看似笑言,前世谢甜棠却是真的做到了那一步,今生,郦灼华却不想这事再发生,她收了心神,抚摸着小枝的背毛。
“拿人的事,谁去?”
听言正堂立刻安静了,没人应声。
“穆阁老那有这么可怕?陆淼就一礼部从五品的侍郎,你们一个个跟躲鬼似的。”她一脸的嫌弃。
“桃桃你也知道,穆阁老那和韵溪姐的爷爷是一辈的,老来得女,但他那女儿打出生就体弱多病,十八岁成亲,本是指望着冲喜,结果成亲不足一年人就没了,陆三水是入赘穆府,穆府老两口女儿死了,留下这么一个女婿,就指着这女婿给养老送终。”方染香停顿了下,押了口茶,“老两口是真把他当儿子一样,穆阁老为人宽厚,但这穆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胡搅蛮缠,多少的闲话都是从她那传的,大家也知道是闲话,但这传闲,看热闹,都是不闲事大,假的都能传成真的,没人愿意惹这厉害老太太。”
“厉害?”郦灼华眉对一挑,“她能有多厉害?她是当过国公,还是辅过政,如今诰命过正二品了吗?”
“你别玩笑了,这正二品诰命全北晋也没有,最高也就从二品!”段叶如说着想起了什么,“你家奶奶那正二品不是诰命,是封的太郡,我记得是叫贤什么来着。”
“不是贤,是晟丰安邦固国太郡。”郦灼华纠正她,“而且不是正二品,是正一品太郡。”北晋上下,诰命多,太郡少,她家奶奶这封号可是仅一份,“穆夫人没我奶奶厉害,有什么可怕的。”
“不可怕,你去。”她们一口同声,非常整齐。
郦灼华将她们扫了个来回,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要你们何用!”
“我们没你背景深,没你厉害,当然是你去了。”崔肴犀脸上堆笑,“辛苦桃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