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不见,您又帅了许多哈哈。”
盛意西的称呼出口,黎婳跟着他偏头的动作硬生生停住。
脚步声靠近,余光里一抹高大的人影在身边落座。
黎婳专注地研究着自己手里的黑子。
她没办法,现在只要看到盛庭霑,她的视线就会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淡红的唇上,回忆起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像个变态。
盛庭霑淡淡看了眼盛意西,后者心虚地低下头,和黎婳一样拿着棋子钻研。
吴妈端着果盘和过来,忠伯拿了纸笔,也过来观战。
黎婳和盛意西在几人眼里都还是没长大的孩子,乐得看两人玩闹。
盛意西一贯是会察言观色的,小心偷瞄着盛庭霑的表情,看他施施然坐着,并不像是生气的模样,更像是来看热闹,觉得自己又行了。
“小婶婶,我今天一定赢你。”
盛庭霑瞥向黎婳,他第一次在黎婳脸上看到一种类似于凶狠的表情。
她还是目不斜视,只是脸上起了一层清透的粉,咬牙切齿逞凶:“我不会让你赢的。”
战况激烈,两人名字下正字堆叠。
盛庭霑看了大半程,当黎婳领先十多分的时候他起身去了书房办公。
又过了一小时后,盛意西落后三十多分,取胜无望。
黎婳心里松了口气。
盛意西好好练习过技巧,自己又聪明,她赢得提心吊胆的。
虽然很遗憾看不到他小叔不为人知的一面,盛意西还是很输得起的。
“小婶婶,你要我做什么啊?”
黎婳放回棋子:“我要你做的,就是期中考试进步两百名。”
盛意西还没说话,吴妈先惊了:“两百名是不是太多了?两个月小西能行吗?”
毕竟盛意西现在名次基本上等同于全年级的人数。
黎婳轻笑:“吴妈,不行也得行,这是我们比赛前说好的。”
她看向盛意西,“小西,你不会做不到吧?”
盛意西一口答应下来:“我行!”
时间不早,互道了晚安上楼回房。
盛庭霑还在书房处理事务,黎婳和黎遂打了通电话告诉他明天会有新的小伙伴一起去看他。
黎遂长居疗养院,几乎没有同龄玩伴,对盛意西同样充满好奇,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洗过澡出来,黎婳看到单人沙发上倒扣着一本书,走过去在书中插了枚书签,收到一旁的小书架上方。
她护肤方式一向简单,睡前只用喷雾保湿。
盛庭霑回房间时,黎婳刚做完护肤工作,从梳妆台前转身。
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穿着昨晚的睡裙,发丝随意披散,红宝石在胸前,像在雪白的肌肤点了一枚朱砂,灼进眼底。
穿着这一身站在身前,比昨晚更能直观感受到女孩儿骨肉匀停,纤细腰身。
不知道是他的目光太沉还是看得太久,黎婳不知道看向哪里,手脚开始不自在。
这件睡衣稍显暴露,但他已经看过,特意换一身,显得小题大做不说,好像是防备着他一样。
因此今晚还穿着。
一阵夜风吹动素白纱帘,高大的男人缓步走来。
黎婳听到脚步声靠近,再闻到一阵幽淡的的香气。
盛庭霑垂眸注视着她,看她始终躲避着自己的眼神,一手扣在她后腰,另一手捏着她精巧的下巴上抬。
黎婳只好抬起头。
盛庭霑看了眼黎婳的唇,意味深长:“小西赢了吗?”
黎婳被他看得脸热,浓长的眼睫眨动,回得很快:“没有。”
男人喉间逸出一声笑:“哦,他太笨。”
黎婳抿了抿唇,拒绝和这个人讨论这个话题。
盛庭霑松开手,眼底有揶揄之色:“还好输了,不然你连小西一起躲。”
黎婳嘴硬:“我不会。”
盛庭霑眉梢轻抬:“那是谁躲了我一晚上。”
黎婳无从辩驳,温声温气开口:“我、我有点儿不好意思。”
她脸上有羞意,眼底漫开水光,盛庭霑注意到,她的锁骨上都染上了粉色。
一些惹人怜惜的坦诚。
放在她腰后的手紧了紧,盛庭霑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前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以后三年,这种事还会发生很多次,慢慢习惯我。”
男人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潮汽,围裹她,像一场绵密如雾的秋雨,丝丝入骨。
不及冬日寒凉,也叫人意冷。
眼睫覆下,遮住瞳底微薄稀疏的流光,黎婳乖乖点头,小声道:“我知道的。”
熄灯后,黎婳还是习惯在盛庭霑怀中睡下。
一切如常,但他却莫名感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沉寂。或许是这样的进度太快,还是让她心里为难。
怀里的人柔若无骨,乖顺非常,盛庭霑斟酌字眼,无暇心猿意马,轻轻抚着她柔黑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