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成绩至少常年保持在专业前三。
想到什么,他眼里泛起一点兴味:“专业第一是你?”
黎婳很诚实:“有时候不是。”
盛庭霑状若无意问:“为什么?”
黎婳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哀怨:“体育成绩,拉绩点。”
盛庭霑勾起唇角。
黎婳看他笑,蓦然意识到这人的问题似乎有故意的成分。
盛庭霑看她唇角下压,眼睛里有了些不一样的色彩,终于不像刚才应对自己那样慎重的一板一眼。
又闲谈了几句,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盛庭霑料想裴行之这边不必花费太多时间说服苏阑,他心里估算着时间,在结束谈话前对黎婳说。
“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盛庭霑身后是大片紫色的花铺陈,在这样纷繁缭乱的背景中,他仍是其中冷淡的色调。
黎婳却好像再一次触及到一些独属于他的温柔。
“小叔叔。”
盛庭霑轻挑眉梢,示意她可以问。
黎婳看向他半握成拳的左手上,指骨上紧束的墨玉指环,“您的指环上,雕刻的是什么呢?”
盛庭霑随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左手,拇指指腹感受着指环温润的触感。
他以为黎婳会问自己,为什么要与她做这一桩交易。
不知道该说她太聪明,还是太懂事知进退。
沉默数秒,男人低声道。
“是獬豸。”
*
裴行之就温氏几款饮料的包装,口感到气泡绵密程度向苏阑进行了t分外热烈的反馈和讨论。
到苏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以为盛世集团的业务要拓展到饮品行业时,一条信息打断了裴行之的滔滔不绝。
“稍等苏总,我看下信息。”
看完消息后,苏阑以为他要继续下刚才的话题时,裴行之歉意一笑。
“抱歉苏总,和您聊得太投入竟然连正事都忘了。”
苏阑舒了口气,微笑道:“您请说。”
裴行之轻咳一声,“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替我们盛董与您谈商谈黎小姐和盛琅的事。”
苏阑觉得这话的主体很奇怪,还是稳住了神色:“盛董的意思是?”
“盛琅做事荒唐,这是他们盛家没能够教养好小辈,这个当口在延续婚事,是委屈了黎小姐。”
听出裴行之的言下之意,苏阑面上略显为难之色。
“婳婳和盛琅相处了两个月,两个孩子已经有了感情,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上一段感情是盛琅的失察,但这件事我还是想交给年轻人自己解决,毕竟说起来这是小辈的感情问题,我们做大人的向来都尊重他们自己的想法。”
裴行之心里冷笑,面上却笑得愈发和煦。
“苏总,您的话也有道理,不过现下继续婚约,外人看了难保会说盛家仗势欺人,盛家百年世家,如何担当得起愧对烈士后代的名声。”
他不禁摇头:“盛老夫人知道这件事后,已经气得饭都吃不下了。”
苏阑心里思索着说法,没出声。
裴行之狐狸眼眨动,苏阑的意思他已经摸清楚,于是耐心等她开口。
苏阑:“可是取消婚事,温家难免遭受非议。”
裴行之赞同道:“您看,您的想法和我们盛董倒是不谋而合了。”
苏阑:?
裴行之振振有词:“退婚,温家遭受非议,继续婚约,盛家有欺人之嫌,要解决的唯一法子不就您和盛董想的那样么!”
苏阑:“嗯?”
裴行之继续道:“婚事继续,对象换成盛董,完全就是最佳解决方式,所以我说您和盛董简直不谋而合,这样一来,温家盛家面子里子就都保全了。”
“完美的方案。”
苏阑扯唇微笑。
她算是听出来了,盛庭霑趁火打劫想劫了小侄子的婚事,又不想担骂名,于是借她的名头要一个名正言顺。
她这个做母亲的同意,那就是两家共同的决定,任谁都想不到是盛庭霑明目张胆地上门抢人。
“确实是……不错的办法。”
裴行之一拍手:“不愧是苏总。”
“我们盛董呢做事一向讲求效率,既然您也觉得这个方法好,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周一就先把证领了,免得再出什么纰漏。”
眼看着苏阑快要控制不住面部表情,裴行之用刚才苏阑的话堵她。
“您也说,黎小姐和盛琅有感情,但和我们盛董那可是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领证之后,黎小姐最好还是马上搬到盛董那儿,好让两人培养培养感情,您觉得呢?”
苏阑沉思片刻:“这是盛董的意思?”
如果是盛庭霑的意思,那么她是不是可以顺势提些要求?
裴行之突然笑得有几分自豪:“我们盛董万年单身,哪想得到这些啊,都是我的建议,他工作忙起来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的,那得猴年马月才能和黎小姐熟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