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婳曾问她:“你真的不考虑给川哥机会了吗?或许以前的事他有不得已呢?”
谢娆很理智:“不管什么原因,他放弃过我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想再重复一遍这样的过程。”
要分别时,黎婳看着对面纵情恣意的美丽女人,斟酌片刻后开口:“阿娆姐……”
感情上的事冷暖自知,她也犹豫该不该和谢娆说这些。
谢娆看她迟疑不定的模样,红唇微扬:“我知道你想说关于他的事,没关系,你是我妹妹,什么话在我这里都说得。”
黎婳暗自吸了口气,认真道:“姐姐,我说这些,主观上或许还是在为川哥说情,但你一定要客观判断。”
谢娆莞尔,“我今年25岁,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你放心说吧。”
黎婳点点头,缓缓道:“哥哥说,他是在地下拳击场认识的川哥。”
谢娆微愣。
这些年她已经向前看,交过两任男朋友,自然不会去探听一个前任转业的原因。
但一个前途光明的刑警,为什么会到那种地方?
黎婳把盛庭霑告诉她的事一一道来:“哥哥去那里选贴身保镖看的那一场比赛,川哥的对手用了药,状态很恐怖,但是上台了没人叫停。那里的人都签了生死状,输了的人出场机会减少,川哥很缺钱,硬扛着不认输,几乎要被打死在台上。”
“哥哥出面叫停了比赛,叫他来做自己的保镖。”
黎婳说:“哥哥做背调,知道了他的母亲脑部受到重创,在ICU住着,每天的医药费很高,他的工资支付不起,所以他才在那里打拳赚钱。”
谢娆握着杯子的手收紧,“他母亲还好吗?”
黎婳咬了咬唇:“脑死亡,现在在医院住着。”
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谢娆垂下眼眸,面色似嘲非嘲,“是觉得我不能和他一起面对吗?”
黎婳摇摇头:“阿娆姐,川哥不是会轻言放弃的人”
她接着说:“这些事大部分是哥哥查出来的。”
“他爸爸是个酒鬼,一喝酒就动手打家里人,偷他母亲的钱去赌,抓进去行政拘留十几天,出来又故态复萌。”
“他反击过,被他爸以故意伤害罪告了,他那时已经成年,马上要参加高考,不能留下案底,他母亲给了他爸一万块才让他松口和解,考上大学后,他把外婆和母亲带到京市,才摆脱了那个人。”
“但是好景不长,那个人在他工作之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又找上来了,川哥在的时候他不敢来,总是趁他出任务的时去骚扰他的母亲和外婆要钱。”
那种人,甩不掉,像一只牢牢吸附在他身上恶心的吸血蚂蝗,沾染上就是一身荤腥。
“有一回川哥回家,发现他的母亲,被那人侵犯了,外婆也被他打伤。”黎婳心情沉重,看着谢娆说:“那个时候,他想彻底解决那个人。”
谢娆心头一震,面上一片空白。
黎婳吐出一口气:“阿娆姐,贫穷是可以改变的,川哥没有怕过,但你的家人不可能让你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
谢娆听完,愣愣地想,难怪分手之前有一段时间,一向羞于表达的人总抱着她说很多甜言蜜语。
原来是想把以后的说给她听。
谢娆哑声问:“后来的事情呢?”
“那人又来的时候,川哥的外婆抱着他从二十楼跳下去了,他母亲也是那一次争执的时候伤到了头。”
谢娆看着桌上的水杯,漫长的静默后,黎婳看向她,“川哥家里收藏了几千本言情小说,之前我们都以为是他个人的爱好独特,行之哥还老拿这件事嘲笑他,现在看,他应该是为了你收藏的。”
“这些年他休假的时候只去一个地方。”
——谢娆的家乡,沪城。
第123章 哄睡
大家密切关注着贺川与谢娆的进展,盛意西周末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盛老夫人今天我贺叔追到娆姐了吗?
谢娆的签证在临行前出了一点问题,解决好之后又过了半月,还是坚持原本的决定。
出发那日,黎婳去送机,贺川一言不发跟到机场,谢娆拉着行李箱,一一道别后回身看向英气硬朗的男人。
盛庭霑和黎婳拉走恋恋不舍一线吃瓜的裴行之,给两人留出叙话的空间。
机场人来人往,阴雨霏霏天气渲染离别愁绪,谢娆眸光平和地看着眼前人,那些防备与尖锐消除后,好像没有话好讲。
还要说什么呢?
该说的她这段时间已经说完,她是真的move on了,两段感情都认真投入,没有敷衍,该做的也都做了,上一任差一点就走到结婚这一步。
该知道的全部已经知道,他有自己的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