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
厉晟清发狠般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义兄叫的这样亲切,不怕白良妾生气吗?”
白芷直接无视白蓁扭曲僵硬的神色,翩翩然走到濒临暴怒的厉晟清面前,眉眼如勾,笑容更加娇俏甜腻。
竟是半分害怕的自觉都没有。
厉晟清被这甜腻的笑容晃了眼,一时又摸不准白芷这句话的意图,便仍旧冷着一张脸,语气紧绷。
“你刚刚的话是何意?和父皇有什么关系?”
白芷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满眼戒备的白蓁面前,伸手摸向白蓁特意装扮上的那串华丽硕大的珠花。
“真漂亮啊!是王爷送的吗?”
白蓁猛的后撤一步,用手护住珠花,语气紧张,“你干什么?!”
白芷无所谓的收回落空的手,眼睛分明看着白蓁,话却是说给晟王听的。
“义兄,你可是大圣朝最受皇上器重的晟王爷,你的脸面代表着大圣朝的脸面,更是皇上的脸面。可是白良妾刚刚却说驳了她的话就是驳了义兄的脸面,那岂不是在说,不听她的话就是不敬皇上嘛!那她的话岂不就是圣言了?”
“我没有!你胡说!王爷,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为了帮你呀!”
白蓁突然被扣了一顶天大的帽子,顿时慌了神,眼泪急速在眼眶中聚集,紧张的拽住晟王的一只袖口,急忙解释。
偏偏白芷那恶魔般的声音又在此时响起。
“帮什么?帮着给晟王挖坑吗?殿下,别忘了您的这位“爱妾”是怎麽来的。爱妾再喜欢,终究是妾,和圣意相比,孰轻孰重,我想义兄是个聪明人……”
厉晟清瞳孔剧烈颤动,白芷这句话直击他的痛处。
原本怜惜白蓁的心瞬间坚硬起来,毫不犹豫的抽出袖口,淡淡的瞥了对方一眼,
“既然想念家人,祈福结束后便回白府住一段时间吧。”
“殿下!”
白蓁这下是真的慌了,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就这样回白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自己是被赶回去的!
更何况晟王只说回白府住,什么时候能回来却没说,万一要等到生产时才能回王府,更有甚者,一直也回不去了……
到那时候可真就是里子面子全没了!
想到此,白蓁心中更是惶恐,再次抓住厉晟清的手,一手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目露哀求。
“王爷……”
厉晟清注意到她的动作,神色微顿,揉了揉眉心,终究还是心软了几分。
“在白府安心养胎,别乱说话,一个月后,本王自会去接你。”
趁着厉晟清被白蓁这边吸引了注意,白芷连忙递给旁边一个眼神,弦朗立即护到弦月身前。
浑身的煞气让两个侍卫的呼吸都是微微一滞,不自觉松开了手。
“乐安县主,你干什么?!”
夏敏儿在白芷出现的那一刻,不甘和妒忌便如跗骨之蛆般充斥了她的内心,尤其晟王在白芷的娇笑下缓了神色,更让她心生怨毒。
于是,在弦月被救下时,直接质问出声。
“天啊,这是什么丑东西?!真是吓到我了!”
白芷装出被吓到的模样,紧张的拍拍胸口。
夏敏儿被这话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满脸的不可置信。
“还不是被你那不懂尊卑的奴婢打的!”
“哦?本县主的人我自己最清楚,和我一样,都是最讲规矩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就你?
最讲规矩?!
倒追男人、当众掀皇子老底儿、宴会上给姚妃难堪……
如果说这些离经叛道的事都是讲规矩的话,整个京都就没有不讲规矩的人了!
“正巧晟王殿下在这里,你倒是说说看,她为何打你?若真是本县主的人飞扬跋扈,冲撞了夏小姐,不消晟王殿下替你出气,本县主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白芷对周围惊疑古怪的目光不为所动,反而更加“义愤填膺”的说要为夏敏儿做主。
夏敏儿心虚不已,嘴上却十分硬气,“我怎麽知道!”
“当然是因为你对乐安县主出言不逊,这丫头护主心切才打了你!”
赵美然在此时站出来“作证”。
“赵三!我知道你素来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陷害我吧?!”
夏敏儿捂住胸口,眼圈通红,声音哀痛,眼中流露出的委屈和不可置信,好似被朋友背叛的受害者一般。
实际上,她的心中恨透了赵美然的多管闲事,不过也没有过度慌乱。
这里有这么多人,只要没人附和赵美然,那她的话就是不可信的!
自己照样可以“清白无瑕”的在晟王面前展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