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开我爹!我爹昨夜被人所害,到现在高烧未退,你们不能如此对待一个朝廷命官!”
林可儿扑过去,想要拉扯住林若海,却被兵士轻而易举的拨开,摔到地上。
林夫人心中焦急,连忙跑过去将女儿扶起来,又怕她做什么冲撞厉容与的傻事,哭着紧紧抱住林可儿,“可儿,不要再说了,否则你爹必然活不过今晚啊!”
“本王也是奉命行事,如果林小姐能够让皇上改变想法,觉得错怪了林大人,林大人或许还能回来。所以,林小姐还是抓紧时间吧!”
厉容与和来时一样,大张旗鼓的走了,徒留下林夫人和林可儿跪坐在地,抱在一起久久不语。
厉容与清冷的声音不断的回旋在林可儿脑中,可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太医之女,能有什么本事让皇上转变想法?
对了!姚妃娘娘!
父亲曾经说过,整件事情都是姚妃娘娘授意,既然父亲是娘娘的人,替对方办事,现在父亲出了事,娘娘应该能保住爹才是。姚妃娘娘又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她只消在皇上面前多吹吹枕头风,父亲一定就能平安归来!
“娘!您现在立刻递牌子进宫去求见姚妃娘娘。现在也只有她能保住父亲,保住林家了!”
林夫人犹豫不已,“这,这样能行吗?你父亲虽是专职伺候姚妃娘娘,但是仅凭这点交情,娘娘会出手相帮吗?”
“容不得她不帮!娘您不知道,父亲所做的事情都是姚妃娘娘授意,现在她和林家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若是见死不救,就别怪我把她让父亲帮着做的那些阴私事全都抖落出来!”
林可儿一脸阴厉,见母亲还是一副唯唯诺诺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掰过母亲的肩膀,眼睛直视林夫人的双眼,“娘,现在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爹死在牢里,眼睁睁看着林家垮掉,咱们母女二人去露宿街头与乞丐为伍抢食吃吗?你忍心吗?!”
林夫人被女儿眼中的残忍吓了一跳,不由自主跟着女儿的思路走下去,一想到那样的日子,她生生打了一个冷颤,“不!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娘这就去递牌子,求姚妃娘娘救你父亲!来人,我要梳妆!”
林夫人按品大妆,急匆匆去了皇宫,林可儿则是焦急的等在家中,又觉得自己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于是写了一封信交给自己的贴身丫鬟秋雨,叮嘱对方,“你拿着这封信到晟王府对面找一家茶馆待着,等过了午时我未曾亲自去寻你,你就将这封信亲手交到高侧妃手中,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高侧妃,别人谁也不能给,听懂了吗?”
秋雨郑重接过,小脸肃然,“放心吧,小姐,就算是丢掉这条命,奴婢也一定做到。”
林可儿勉强的笑了笑,送走了秋雨,便心魂不守的坐在桌前,看着偌大的林府仿佛只剩下了她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心中后悔无比,不由蜷成一团,轻声啜泣起来。
玉华宫
姚妃正半躺在长榻之上,由貌美的侍女服侍着吃切好的蜜桃,神情怏然。
“禀娘娘,林若海的夫人在宫外求见娘娘。”
“她来做什么?本宫还没降罪于林若海坏我大事,她倒先来本宫这里了。就说本宫病了,不宜见人,将她打发了吧!”
姚妃懒懒说道。
“可是……”来人露出为难的表情。
姚妃挑起眉头,“怎么?她可是说了什么?”
“回娘娘,林氏说林若海出了事,被容王带走了,求娘娘看在往日林若海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救他一命。”
“什么?林若海被容王带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本宫为何不知道?”姚妃一听,立即挥退侍女,从长榻之上坐起,柳眉凝成一团。
“就在之前不久,容王不知从哪弄到了皇上旨意,抓了人就走了,来去十分迅速,故而我们的人还没来得及传来消息。”
“皇上都惊动了?那本宫就更不能见她了!”
姚妃咬牙,白芷这个小贱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哄得皇上这样偏心于她?
不一会儿,那人回来复命。
“人走了?”姚妃疲惫的揉着额角,声音无力。
“人没走,林氏倔强的很,说若是今日见不到娘娘,就一直在宫门口长跪不起…”
那人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头上冷汗涔涔。
“放肆!她一个小小的太医家眷,竟然敢威胁本宫?!”
姚妃登时大怒,将手边一个缠枝青花茶盏狠狠掼到地上,碎瓷迸溅一地。
“娘娘息怒,小人觉得娘娘不若见上一面,听听林氏是什么意思,若是她狗抬轿子不识抬举,挟恩以报,娘娘也就不必心慈手软,正好拿林家开刀出气。况且那林氏若真的一直犯倔,跪在宫门口,于娘娘您的名声也是一种打击,万一再冲撞了贵人,岂不是要将这笔账算到娘娘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