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谢皇上恩典!”
如了自己的意,但林琉璃并未有多开心,纯粹就是为了怼康熙而发言的,唇角微翘,举杯轻碰一下对方的茶杯笑应道。
这举动落在康熙眼中,变成了打了胜仗的得意炫耀,在向他示威呢!
念此,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苗一瞬被勾出,燃起熊熊烈火,康熙紧闭双眼缓了缓怒气,随即睁开眼睛,迅速起身拔脚离去,淡然的声音飘入耳中:“养心殿还有事情,朕先走了,你明日记得待客,若是不愿出面,就让底下的奴才们做足准备。”
看与不看,眼下一点意义都没有,林琉璃也不看重谁是胤熙的嫡福晋,而是心心念念想要胤熙自己选一个所爱之人,她也不想想,世家贵女们,往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贵女。
胤熙也被拘在皇宫里,整日往返东三所和尚书房,再多一点,就是慈宁宫和永寿宫,连养心殿都没有来过几回,怎么找到机会去遇见贵女们,发展感情?
且胤熙年岁尚小,还未到弱冠之年,情窍未开,如何懂得世间情爱为何物?
婚姻大事,要没有大人主张,如何成亲?
凡是都讲究门当户对,要是放任孩子资格去挑选福晋的话,万一,他走在街上看见一个容貌艳丽的瘦马,一个未经人事的男子,如何能顶得住被精心调教过的瘦马勾引。
届时,被迷了心智,硬是想要迎娶一个,一双藕臂万人枕,一张红唇万人尝的瘦马为福晋,林琉璃是顺了孩子的意,还是逼迫孩子分离?
太过想当然了,宛若贫民窟里长大的姑娘,没有见过世面,没有经受正统教育的姑娘,眼皮子就是浅了点,上不得台面不说,还凡事都要争个输赢,是非对错,任何事情都有着自己的性子来。
这到底是真性情,不知人间疾苦,还是高高在上惯了,不愿垂眸看人间红尘?
“臣妾恭送皇上!”看着远去的背影,林琉璃连起身装都懒得装,自顾自往后一靠,闭上双眼,慵懒的声音从鼻腔里挤出。
回到养心殿后,康熙立即命梁九功拿几本对神仙描述的话本来看,见神仙下凡后对凡人动情,所引起的种种矛盾,顿时气得后牙根疼,怒摔话本。
啪的一声巨响,吓得站在身侧的梁九功一激灵,抖了一下,神色惊慌,低垂的眼眸余光小心翼翼瞟向康熙,赶忙凑上前递上茶水,趁着功夫把摔在案桌上的话本拿走。
低眉顺脸道:“您喝口茶润润喉。”
“茶茶茶,朕都惯了一肚子茶水了,走路时都能听见满腹水响,就算如此,也难消朕心中怒火。”
气急的康熙猛然抬手推开梁九功递茶杯的手,阴沉道。
刹那间,温润的茶水浇在梁九功的手上和案桌上,淋湿了些许奏折的边缘,急得梁九功一手拿茶杯,一手赶紧收拾桌面,嘴里还不忘告罪:“奴才该死,请皇上责罚!”
“滚出去!”
“嗻!”一听这话,梁九功立即放下手中物品,赶忙脚尖一转,急匆匆抬脚往外走。
可谁知,康熙看着梁九功宛若逃亡般急促的脚步,立即气消:“回来!”
“嗻!”
应声而动,瞬息内疾步冲到康熙身侧,双手紧贴身侧,稍稍躬身摆出时刻待命的姿态。
康熙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梁九功,愁苦问道:“你说为何神仙动情三界不宁?为何神仙要下凡历劫?”
“为何在历劫过程中要,自封前世记忆,忘却自己神仙的身份?为何要在红尘里动了凡心,专爱一些抑郁不得志,或是怀才不遇的书生?”
“这帮书生若是能力强一点,就算是在贫瘠的角落里,也能做到名声大噪,人传人,口传口,终有一日能传到朕耳中,届时,朕便会安排人,亲自验明对方是否才华横溢。”
“要是真的才华横溢的话,朕如何能不重用?以至于,让他们终日活在黄粱美梦中,使劲攀扯下凡渡劫的神仙,用情挡住对方的前程,用孩子斩断对方飞升之路。”
说到这,紧拧的眉头都快拧成一个井字,眸中的困惑渐浓,紧接着问道:“且神仙不应该是意志坚定,不为物喜不为己悲吗?”
“怎会书生的甜言蜜语就迷失了寻仙问道的目标?她们可是神仙啊!且怎会因孩子而只愿留在凡间蹉跎上百年?”
“有些人,还愿意为了伴侣,自毁仙骨,为对方续命,或是勇闯阎王殿寻人,硬生生用仙术救人,哪怕犯了天条被处以雷法,最终身死道消,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
“真的就那么爱?朕不明白,世间为何有那么多蠢人,好好的神仙不当,要去爱一个一无是处,连房子都是毛坯,四处漏雨,得神仙自己用法术变出一个精致的房子,才能安身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