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金宝的话,金嬷嬷也算是缓过神来,迅速接过话茬,好声好气规劝着:“是啊娘娘!金宝所言不无道理。”
“还请娘娘三思而后行,您在后宫里折腾,皇上还能看直多年情分上,和两位王爷的份上,多您宽容。”
“可这一旦撕开这个口子,这辈子就没有回头路了,且不说,这假……(死)药咱们也没有啊!”
“这假(死),握在太医手中,要是太医都知晓了,那肯定是瞒不过皇上的,您所想过于惊天动地,奴婢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回听见女子这般行事,真是活久见。”
按照娘娘的计划,这不就是养精兵的做法吗?
此等要命的事情,历来都是想要举兵造访的能臣异士,或是不服皇上的王爷们才敢干的事情。
而娘娘不过是被皇上盛宠几年,养在深宫内宅的女子,竟敢生出此等谋逆之心,她不敢作评,但也觉得娘娘有些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之感。
能力手腕说不上强,解决问题也是仗着皇上宠爱,银两也没有堪比城墙厚,她是如何自信自己能成功的?
金嬷嬷想不通,金宝更是想不通。
俩人的反应,林琉璃早有预料,端坐好举杯饮茶润喉,冲俩位微抬下巴,示意俩人凑近入座。
见状,金嬷嬷俩人面面相觑,心中哀叹,娘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怪哉!
主子的命令,俩人没敢驳回,恭恭敬敬嘘声谢恩:“谢娘娘赐座!”
俩人拿着秀墩颤颤惊惊坐在林琉璃脚边,纵使主仆情深,他们也不能和主子平起平坐,这便是规矩,所有人都得遵循,在这样规矩的环境中,竟让娘娘生出了不该生出的心。
她要是想争夺皇位,他们还能理解几分,毕竟娘娘盛宠在握,膝下也有俩个身子健壮,头脑聪颖的阿哥,且还被施恩破例册封亲王位份,这是皇上在位以来独一份荣宠。
让娘娘生出野心,也不是没有底气。
见俩人坐稳,林琉璃立即开口:“此事,本宫早已深思熟虑过,也不是不可行。”
说完,拿着纸笔继续写写,传给俩人看。
上面写着:你们俩中一人假死出宫,而后找几个蒙冤,报官无门之人,让他去找孤苦无依的人。
或是,先寻到孤岛清理干净,寻一帮能工巧匠修好房屋,直接寻孤苦无依之人,再给他们找夫子,武术师傅和大夫为首要人选。
要求,凡是上岛之人,都必须是孤身一人,孤岛可以同出海商人合作,银两本宫全部承担。
时间很长,不必急于一时,一点点完成就好,但孤岛为首要任务,假死药,本宫也会给你们配好,就看你们俩愿不愿?敢不敢?
话到这,金嬷嬷无声转译给金宝,等俩人全都参透言中意后,这已经不是惊恐能够形容差点停跳的心了。
娘娘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作死!
假死是那么好假死的?
太医院里的太医也不是吃干饭的,这帮人都是齐集大清之内,医术最厉害,见多识广,他们能不知道真死还是假死?
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把过的脉象,比他们吃过的盐都多,这怎么瞒?
俩人一对视,都能感受到对方转递过来的哀伤,心死大于哀默也不过如此。
金宝依法炮制销毁纸张,俩人默契跪在林琉璃脚边磕头,哭丧着脸嘘声道:“请娘娘三思而后行,奴才虽性子愚钝,但忠心娘娘也不用去怀疑。”
“奴才最笨,只能明言心中所想,若所言有僭越之处,请娘娘责罚!”
“嗯,本宫不恼,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林琉璃也知晓这件事情,完全就是强人所难,但她已经陷入泥泞里,进退两难。
她必须尝试各种解救孩子们的办法,她是生是死倒是无所谓,可孩子不行,她不能剥夺他们生存机会,得让他们自行选择。
金嬷嬷俩人见林琉璃面上并无怒色,心中怯意松了松,金嬷嬷浑身紧绷,小心翼翼试探性道:“谢娘娘恩典!此事并非奴婢胆小,而是太医院里的太医全都是能人,是真是假,他们一把脉便知,鲜少有瞒过一说。”
“且娘娘不知的是,皇宫之内,任何一个被带出去扔乱葬岗的奴才,或是被赐死的嫔妃们,在抬上板车之前,太医们都会亲自验证,怕有意外,不管真假,太医们都会强硬灌下一碗鹤顶红。”
“所以这才杜绝了心怀不轨,想要进宫行刺后安全出宫的人,娘娘此举……可用“寸步难行”开表达。”
“就算有幸躲过太医验证,还有值班侍卫和禁卫军,也躲不过去,这帮人要是见到把死人运出宫的奴才,定会举剑往死人心窝子刺上几剑,挑断经脉,死的不能再死,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