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才是皇上的心尖尖,无人能及,这不,连佟国维大人出马,都讨不到好,您只要同皇上好言几句,定能心想事成,严惩佟皇贵妃。”
说来,这些话,只要一经出口,足以要了她项上人头,可立场不同,她是娘娘的人,是永寿宫的奴才。
私下里,悄悄说些软话,哄娘娘解气,也并无不可,大不了,被捅出去的时候,承担后果便是,成王败寇,历来如此。
金宝听见金嬷嬷这种哄人的方式,差点没有被吓得心脏爆炸,额前冷汗止不住顺着脸颊滴落下来,沾染衣襟。
可当当看见自家娘娘被气得脸色惨白,一时之间,金宝也顾不上掉不掉脑袋了,着急跟风哄着:“嬷嬷说的是,幸好上天保佑,瑾王和晋王福大命大,全都安然无恙。”
“佟皇贵妃此人罪孽深重,谋害皇嗣,足以灭九族,纵使佟佳氏出身,同皇上有血缘关系,但也亲不过俩位王爷和皇上之间的父子亲缘,皇上肯定不会轻饶了佟皇贵妃。”
“娘娘只需静坐等着看便是,皇上定不会让娘娘失望,听太医说,佟皇贵妃已经熬得油尽灯枯了,成不了多少时间,她腹中龙胎,也不过是吸她的血气垂死挣扎,母子俩人难成气候。”
“等佟皇贵妃走后,娘娘便是后宫第一人,无人能压您。”
说话间,金宝是急得抓耳闹啥,愣是找不出好词安抚,最后沉默在林琉璃冷眼凝视中,默默拿起茶壶为其斟茶。
待他递上茶水,林琉璃神色未变,拂开金宝的手,轻藐一笑,阴沉道:“我儿之所以会安然无恙,不是什么上天保佑,福运延绵,而是本宫亲自护住。”
“皇上如何处置佟皇贵妃本宫丝毫不在意,本宫在意的是,本宫如何手刃佟皇贵妃,她滋生贪念,欲动本宫孩子,本宫岂能轻拿轻放?”
她的仇,为何要借用他人之手,万一这人对凶手有情,心慈手软就此揭过,那她连再次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如何能甘心。
锋芒毕露,俩人不敢争锋,匆匆垂眸,呐呐道:“娘娘说的是。”
见俩人如此,林琉璃敛眉,收起眼中阴鸷之色,对金嬷嬷吩咐道:“嬷嬷替我守好永寿宫,护着胤熙和胤裑,等我回来。”
金嬷嬷跪地哽咽道:“喳!”
低垂的眼眸藏不住泪珠,颗颗分明滚落出来,滴在衣襟上,和怀中,娘娘辞别,想诀别。
此言一出,金嬷嬷和金宝便知对方作何打算了,知晓自己劝不住,也没有多言哄劝,左右他们会同娘娘共进退,生死相依。
见他们这般作态,林琉璃脸上笑容显了几分真诚,温声对金宝紧接着吩咐道:“去备白绫,匕首,毒酒一杯。”
“娘娘……”
金宝红着眼眶,绷直跪姿,眼巴巴地看着她,神色充满哀求恳请,因压抑着情绪而紧握成拳的双手垂落在身子两侧。
这些东西,连皇后娘娘都不敢轻易准备,皇宫之中,只有皇上和太后能有此等殊荣,娘娘这般,无疑向世人挑明她有异心。
和佟佳氏一族作对,和皇上作对,也只会让本就狼藉的名声,更加无可挽回。
金嬷嬷也被这言词吓得满目惊恐,快手拽住林琉璃的衣摆,跪挪上前,摇头,声音颤抖哽咽哀求道:“不可啊娘娘,您就算是想要对佟皇贵妃动手,也不可直接赐死啊!”
“您动手,已然是恃宠而骄,僭越之举,皇上或许看在多年的情分上,饶过您,但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您赐死佟皇贵妃,请娘娘三思!”
金宝泣不成声使劲磕头祈求道:“请娘娘三思,请娘娘看在俩位尚且年幼的份上,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娘娘甘愿名声狼藉,但……,会祸及王爷啊!母凭子贵,子也会因母而卑,王爷只要存活于世,就会背负有一毒妇额娘的骂名,届时,谩骂声过于沉重,皇上也不能继续充耳不闻。”
“真到那时候,不管是娘娘,或是俩位王爷,在大清境内都无立脚地,皇上和佟佳氏肯定会进行清算的啊娘娘!”
见俩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琉璃也歇了动用这些明显武器,抬手把俩人搀扶起身:“本宫不用就是了,金宝备轿撵,本宫想去给皇上请安!”
“几日不见皇上,倒是有点想念了,让于嬷嬷炖一盅鸡汤候着,等本宫回来正好能喝,暖暖胃。”
语毕,松开俩人的手,心疼看着他们青紫的额头,哀怨道t:“下次别这般重力了,本宫也没恼,就是气不顺,咱们说开就好了。”
“快去用药,等会金宝就不用随本宫前去,跟金嬷嬷留守永寿宫,帮本宫护着胤熙和胤裑就好。”
“让若心和红杏跟着,若心姑姑也许久未曾踏足养心殿,是该让她去见见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