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斗争上,不如把精力放在两位阿哥身上划算,后宫的妇人会有其她人忧心着急。”
“河里不管是杂木还是缠脚藤蔓都甚多,娘娘何不隔岸观火?古人曾有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好好养好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因为这帮人且是在旗女子,身后族人无数,手中人脉错综复杂,岂是娘娘想动就能动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还不如端坐赏戏,最后不管谁胜谁败都牵扯不上他们永寿宫的人,这样才能立足永不言败之地。
听见这熟悉的话语,林琉璃无奈饮下茶水,低声保证道:“嬷嬷别忧心,我不是想要下场掺和的意思,不管她们谁生,或是谁生多少于我而言无异。”
“我只是知晓孰轻孰重,眼下我有皇宠和子嗣傍身,对于多数人而言,着实扎眼,咱们永寿宫不得不防。”
“胤禛和胤熙跟前千万别离眼,奶娘还需好生盘查,别着了道。”毕竟这俩奶娃子不仅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更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失了谁都不行。
“喳!娘娘只管放心,奴婢省得!”永寿宫洒扫粗使婆子还是流动性的,危险性提高不少,因为每日进出的奴才都不同,不能完全遏制住危险。
相对于林琉璃的云淡风轻,瑾萱的坤宁宫黯然神伤,其余宫殿皆是怒不可遏,一日时间内,瓷器碎片堆积成山。
坤宁宫。
青玄之清退奴才们,独留他们陪嫁奴才近身伺候。
气氛凝重压抑,见瑾萱黯然神伤,殷红的眼眶里有泪珠在打转,轻轻眨眼间睫毛挂上晶莹剔透的水珠,从惨白的脸色都感受到主人的落寞伤怀。
见此,李嬷嬷和青玄之俩人暗中对视一眼,蹙眉眸中满是心疼怜惜,随即一人焚烧安神香,一人站在瑾萱伸手动作轻柔为其按摩。
添香间李嬷嬷挪眼看着瑾萱小心试探问道:“眼下忽然冒出几个妇人,娘娘您瞧可要动手?”
在她看来,中宫皇后都未曾有孕,这帮贱蹄子怎能开怀?
这不是戳娘娘心窝子吗?
瑾萱听见李嬷嬷的话,并未立即出声回应,呆滞的眼珠子转动一下,眸中黯淡的光渐渐凝聚起来,指腹有一下没一下抚摸护甲上精巧的纹路,良久,泪珠顺着脸颊落在怀中,手抚上腹部,空荡干瘪,无子……
片刻,瑾萱摇摇头,强压下新中国酸涩,努力从涨疼暗哑的喉咙中挤出声音,摇摇头:“无子之痛,本宫已经尝遍了,宛若痛入骨髓,夜寐辗转反侧。”
“若是本宫动手的话,那便和当初的刽子手“佟佳氏”有何不同?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让她们能生的就尽量多生一点吧!听着童声传遍整个皇宫,本宫心中或许能好受一些,免得这个冰冷的皇宫冷冷清清,宛若血口喷张的异兽一般令人惊恐。”
她不动手,能不能生下来就个看本事了,若是自己当真想动手的话,何需这样麻烦?
直接在她们怀孕之前来请安焚烧掺有麝香的香薰,或是在茶水里投入秘药,都比现在动手时期好。
此话一出,俩人瞳孔一震皆是惊愕,紧接着随之而来的便是慌乱惶恐,娘娘现在就差吃斋念佛了。
在后宫之中怎能一点斗争念头都没有,皇上来了也不是十分热络,总是端着身份,和皇上不咸不淡处着,对敏妃之子更是疼爱有加,跟自己亲子无异了。
一开始她们都以为娘娘是被佟贵妃下药行径惊着,和被皇上不作为轻拿轻放的行径伤到,才会想要放纵自己松快些日子,谁承想,现在娘娘是一点都不想管六宫的事情。
连同钮祜禄氏一族的荣辱都不放在眼中,把自己生死都置之度外,瞧那灰暗的脸色,看淡一切的模样,这该如何是好啊?
俩人脸色惶恐,小心翼翼跪在地上低声祈求:“还请娘娘振作起来,娘娘才是中宫娘娘,该拿出皇后风范来,不可让“邪风”摇曳骑在您头上,不可随遇而安呀!”
“钮祜禄氏一族荣辱皆压在娘娘肩上,虽说任务重,可按照娘娘优秀聪慧的头脑,定会完成得十分出色。”
“娘娘虽伤了身不能怀有身孕,可钮祜禄氏姑娘众多,娘娘随便抬举一个姑娘进宫借腹生子,好好养在膝下总会养熟,这到手的福气万万不可断送了才好。”
她们是从小伺候皇后娘娘,心系于她不假,可同时也是家生子,钮祜禄氏一族的荣耀不能忽视,从大义来讲,必须舍弃小我,才能为此百年不衰的荣耀。
做人哪能随心所欲,t不被世俗和规矩压迫的?
不都是打碎牙齿往肚里咽罢了,为了延续家族荣耀牺牲的先辈和小辈可不少,谁都能付出,为何娘娘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