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心脏跳的很快,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被那人化解到如此圆满的地步。
他几乎向全世界媒体宣誓了对她的爱意。
无论她是什么角色,谁的女儿,谁的女朋友,谁的母亲。
那个人总是如此笃定,她就是他的。
从头到尾,排除万难,也要用爱神手上那把箭,用力地刺穿她的心。
她感到冰火交煎。
实在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能那么笃定自己就是礼汀,并且能站在众人面前,毫无芥蒂地宣誓主权。
哥哥。
那个人好像,从最初开始,就在无条件地爱着自己,纵容她任何任性。
一次又一次地,她为了试探他的心意欲拒还迎。
甚至到现在,所有人都在质疑她的行为,那人也站在她遥远的身旁。
这些记者喜欢刺探富商巨贾们的隐私,逃婚,未婚先孕,皇室丑闻,每一个放出来都惊世憾俗。
他也不怕声名狼藉,只要和她绑定在一起,偷情他都不在乎。
况且她和Castiel并没有确定关系。
礼汀虽然被推上绞刑台,罄竹细数她的罪行,她也不害怕了。
因为染染这次去泰国,不仅是为了纪念女人,还为了做换心脏的手术。
如果能就此散播开来,找到配型的手术,也许是一件好事。
很害怕。
就像蝴蝶从茧里破壳而出,也许会经历一些阵痛。
但更多的,是翩飞在天空的勇气。
眼看着那些记者聚拢过来,声势浩大,都指望着她立刻对刚才男人那些言论,做出回复。
两种选择。
是现在就奔向他的怀抱,还是和王储一起,带着女儿离开。
礼汀垂下眼睛,对着就近的话筒,小声道谢:“我替那些挣扎在贫困线的孩子感谢您,这八千万的捐款,让他们拥有了完善的公共设施,能帮他们制造很多童年回忆的。”
“如果温小姐愿意来我的航班叙旧,也许能聊聊你六岁那年,给我涂药,说‘我属于你’的童年回忆。”
被那个人那么用力地当众宣誓。
镁光灯闪缩着,礼汀耳朵到脖颈都红了个遍。
他就像宣誓领地成功的野兽,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的方向,似乎在等她做出抉择,到他的飞机上谈判。
对方在进攻,在围猎,在大庭广众下就想要放肆收网。
他就像一个蛊惑人心的塞壬,不断地来回引诱着她。
昨天晚上身体的悸动,她还记得很清楚。
现在他又开始攻心。
“Lynn,求你,别离开我....”
身边的Castiel早就发现了。
这个来示威的傲慢男人,就是当年在他面前恶狠狠宣誓主权的江衍鹤。
他艰涩地从嗓音里憋出一句话:“看在,看在这四年我和你一起在利维坦帮助难民的份上。”
染染也开始忐忑起来,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人是妈妈口中那个很喜欢的人。
她本能地觉得那个坏叔叔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抢走她的妈妈。
小女孩不安地拽着礼汀的衣角:“妈妈。”
“不是要换登机牌吗。”
礼汀望向不知所措的两个人,她轻声对Castiel说:“染染的病要紧,她还在感冒,这里空调温度很低,我们先去候机室吧。”
“你真的不会离开我们,投奔他的怀抱吗。”
Castiel从来没想到,这次几乎碾压性地谈判,他会得到仙子的垂青。
“我会帮染染的亲生母亲完成她的心愿。”
礼汀揉揉染染的头发,回答道:“再说我不是失忆了吗,我不记得那个人。”
远处的男人依然耀眼。
仿佛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让人献上自己的灵魂,臣服于他。
但是此刻她真的过去了,就是舍弃责任和义务,为情.欲疯狂的坏女人了。
她的理智,不允许她这么做。
那个人的吸引,意味着性/欲,情.色,被征服,和让人变成动物,只能被原始本能驱动的,独属于他的雌性。
不要,哥哥。
因为我能拒绝你的魅力和诱惑,我才会成为那个,驾驭你的感官和心智,被你朝思暮想的人。
我不能,像昨天晚上一样,疯狂地战栗,流着涎水,忘掉自己是母亲的身份,被你的手一碰就失去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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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飞机。
Castiel和机组人员交涉一些小孩上飞机的必要事务去了。
染染真的特别开心。
她把勺子含在嘴里,嚼着宝宝辅食,大大的眼睛眯成浅灰色的小月牙,含糊不清地告诉礼汀:“那个坏叔叔,长得好好看啊。”
礼汀本来有点走神。
她没有听清染染说的话,便笑了笑,很温柔地道歉:“妈妈没有认真听宝宝讲的话,能重新再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