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依赖,关注和崇拜,明明应该是属于他的。
谢策清额上青筋都在颤抖,看着站在门上的江衍鹤勃然大怒:“你为什么要来破坏我们,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一切真相,你就这样活生生拆散了我和她。”
礼汀被他骤然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缩起膝盖,打算蜷起自己。
但是下一秒,她又想起站在门外的哥哥。
不可以藏起来。
她要保护他。
谢策清的愤怒在空气中不断发酵。
他几乎想摔坏一些能看到的东西,但是有一丝清醒告诉他,这是礼汀的家。
他看见礼汀赤.裸的雪白脚背哒哒地往门口移动。
她很瘦,但波澜起伏,她乖巧地宛如一只小猫,把自己揉进江衍鹤怀里。
眼尾是缱绻的红色,她不安地抓着那人肩膀的衣服,她叫他哥哥。
江衍鹤静默地看着暴怒的谢策清。
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冷眼旁观着谢策清的崩溃。
无论是用钢筋把夏元渡打脱臼,疯戾嗜血地用拳头把礼锐颂揍得半死,还是把叶泽川的两只手,用刺刀插了个对穿,再握着他的手反刺自己。
他永远都是极端冷静,以恶制恶,从来没有慌神过半分钟。
谢策清咬紧牙关,他眼睛露出凶狠的光,被背叛似地大吼:“礼汀你回来,你去他那里干什么,过来!不要助纣为虐。”
他不知道,礼汀终于在江衍鹤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安稳的位置,她感受到那人的温暖,嘴角微微上扬。
她柔白的手腕环住他,扬起亮晶晶又湿润的眼睛,恋慕地看着他:“哥哥,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我都不在意。”
礼汀知道她是这场对峙中的裁判,但她根本不觉得这是对峙,是庆功宴。
她是唯一的属于他的战利品。
“我知道。”那人近乎宠溺地揉了揉她细软的黑发。
听到这里,谢策清痛苦地嚎哭着。
他在德国憋屈了太久,春假想回来看礼汀,结果她连他放在门口的伞也没有接受。
这一切全是江衍鹤造成的。
他骂骂咧咧地把手上的车钥匙砸到江衍鹤身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就你会装好人,蒋蝶每天在我面前给我洗脑,说你的好话,让我无法摆脱。你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包括她。”
江衍鹤应该是开车来的,他身上没有雨水的湿润痕迹。
手里提着一个雾霭蓝的瓦尔登生巧。
他在笃定她逃跑了。
来找她的路上,还买了她爱吃的甜品。
他在被骂,用词很难听。
是因为自己。
礼汀愧疚地踮脚,揽着他的肩膀,吻他冷白起伏的喉结。
苍白脆弱的纤细小猫,尝试用她的体温去安抚他。
“哥哥,我是你的....没有夺走哦...你不可以难过....”
他今天好好看。
她偷走了他好多衣服。
一件黑色毛衣,一件外套,一件高中的春秋季校服,还有一件衬衫。
她着魔一样迷恋着他的体温,他身上的气味。
他皮肤很白,穿连帽衫也特别英俊,肩膀轮廓挺拔,阴影里的脸庞带着一点不近人情,眼神蛰戾冷然。
他垂眼把玩她的头发,隐匿于袖间的骨节若隐若现:“你是我的,那为什么又逃跑了?”
她发现江衍鹤的手指冰凉,骨节泛着被冻过的红。
她最最喜欢的人,在吹春夜冷风的时候。
她在给别的男人煨姜汤。
礼汀做错事一样垂下眼睛,她伏在他怀里蹭蹭:“没有逃跑,我讨厌在这里,再也不想离开你一秒。”
在周围沸沸扬扬的咒骂声中。
那人静默地凝视了她一会。
旋即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睫,唇角有笑意:“骗我的话,你是小狗。”
礼汀说,嗯。
她向来知道怎么取悦他,像猫一样轻咬着他的手指,依恋地舔了舔。
再抬起眼睛看他,水光潋滟的瞳孔里全是春情。
她心跳乱糟糟的,用一种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哥哥也离不开我的身.体对不对?”
听她说完。
他目光沉了沉,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
礼汀细细的手腕揽着他,仿佛全身失去了力气,微红的脸靠在他心口,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脚踝。
他径直往卧室走,两人和眼睛里冒出凶光的谢策清擦肩而过。
他把礼汀放在床上,把她裹进被子里。
从额角开始吻她,吻她的眉心,眼睛,鼻梁。
让她像水一样融化在床上,小口喘气,已经没办法一样,叫他哥哥。
他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嘴唇,声线很沙哑,等我。
他走出去。
关上卧室门,把她隔绝在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