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好他们去的及时,不然苏墨怕是得尸骨无存。
他们走了好大一会儿,突然那马又嘶鸣一声,突然就发了疯似就往前面冲去。
葛大叔他们连忙跟上,才发现那马已经被围住。
虽然不知道这马为什么要那样做,葛大叔他们肯定不会让那马出事,连忙嚓响铜锣。
“嚓嚓,嚓嚓,嚓嚓。”
几个铜锣瞬间响起,寂静山林瞬间炸开了锅,那些群狼被这声音吓住,连忙远离那马,躲在暗处。
众人这才发现那马脚下似乎还有个人。
众人把剩余火把点亮,拿出武器,铜嚓声不绝往那边靠近,头狼盯了他们片刻,才带着群狼离开。
众人这才长出一口气,那马脚下果真躺着一个人。
那人额上脸上都是血,身上也是血,脸色灰白,看着不像活的。
葛大叔去探了鼻息,发现还有轻微鼻息,才松了一口气,众人连忙把他抬下山去。
此人正是苏墨。
第110章 久别重逢是好事,死里逃生再相见更是喜事。
苏墨正想这些事情,突然耳边传来“咴咴”的声音。
苏墨回过神来,追云正拿马头蹭他脸。
马毛柔软,苏墨痒得受不了。
苏墨哈哈大笑,胸腔震动又牵动了伤口,苏墨忙止住它:“好了,追云,乖。”
苏墨去摸了摸马头。
追云又高兴的四蹄蹦跳,耳朵倒向后方,嘴里发出“咴咴”的声音,又跑出院子去玩了。
苏墨笑过之后,又不由的愣神,也不知道鱼儿收没收到那信。
他被救之后,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他怕陈瑾寻不到自己后会把消息告诉鱼儿,鱼儿知道后肯定会担心,便想写封家书。
但他那时完全不能动,虽然心里着急,也无可奈何,想找人代写,葛大叔一家人又不识字。
只得挨了两三日,身上稍微能动了,才写了信。
葛大叔家没有笔墨,苏墨还是用了木炭写的,次日,又请葛大叔把它拿去县城驿站寄了。
“也不知道鱼儿怎么样了?”
他叹了一口气,当日以为自己必死,谁知又叫他捡了一条命。
他正想着这些事情,突然听得外面远远有人在说话,那声音还有些熟悉。
“你找他,在的,在的,你快跟我来。”
没多久,那声音越来越近。
“他已经好了,你放心。”
“嗯。”
只这么一个“嗯”字,便搅乱了苏墨的心湖。
“鱼儿?”他喃喃自语。
“不,不,鱼儿怎么会来这里,我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说完自嘲一笑,抬头往院外瞧去,正与牧鱼对上了。
两人视线相对,一眼万年。
牧鱼瞬间落了泪,眼里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是沉沉的思念,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苏墨,好像已经过了万万年。
苏墨先是不可置信,然后便是狂喜,见牧鱼落泪,又是心疼。
他连忙站起来,却不小心扯痛了伤口,但他已经感受不到,他的心神全在小鱼身上。
他的小鱼呀,当他倒在那片山林里的时候,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像是看不够似的,眼睛都不舍得眨。
瘦了,太瘦了。
轻轻的抚上牧鱼的脸颊,牧鱼脸上全是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鱼儿,莫哭。”苏墨眼眶通红。
“墨大哥!呜呜呜呜呜呜。”
牧鱼一把抱住苏墨,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好像要把潜藏在心底的伤心、害怕、思念全部哭出来一样。
苏墨心疼得一塌糊涂,忙抱着牧鱼轻轻哄他。
“不哭了,不哭了,没事了。”
正在这时,同牧鱼一起进院的那个妇人忙把牧鱼劝住了。
“快不要抱了,他身上有伤,这一抱怕是已经裂开了。”
牧鱼连忙止住哭意,红着眼睛仔细打量苏墨,才发现苏墨松松散散的衣服里面缠着白色的绷带,脑袋上,腿上也缠着绷带。
他颤着手想去摸,叫苏墨握住了手。
“鱼儿,没事,都快好了,就是这绷带缠得吓人,其实没什么的,一点也不痛,放心吧。”
说完,又拉着牧鱼一起坐在凳子上,又问了牧鱼近来的事情。
牧鱼简略的把最近几日的事情说了。
听到岑大户一家已经伏法,苏墨喜不自胜,而后,牧鱼又告诉他外祖母、外祖母和文大夫都好,他把所有人都说遍了,就是没说自己。
苏墨沉默了一下,不忍心的问道:“那你呢,收到我死去的消息,你肯定很难过吧?”
牧鱼摇头:“不难过的。”说完,想笑一下,终究忍不住了,猛然把头埋在苏墨腿上崩溃大哭,“我骗你的,其实很难过,很难过的,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