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的孩子又怎么样。
最后温珵答应给他一万块那家暴男才不情不愿地过来。
护士将孩子抱出来给温珵看了一眼,那家暴男眼珠子一转,坏心思表现在脸上,他接过孩子。
“哎哟,让爸爸抱抱。”
温珵黑着脸。
家暴男挑衅的看着他,“我老婆给我生的孩子,当然是叫我爸爸,按理说你还要叫我一声姨父。”
温珵双手握成拳,这个人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三观。
“不过嘛…你要是要这个孩子也可以…给我十万块,我就不抢了。”
家暴男将孩子递给护士,靠在墙上抽起烟。
“医院不能抽烟!”护士呵斥一声,家暴男讨好地点点头,掐灭烟头。
温珵一拳砸在家暴男的脸上,气得骂了一句脏话,脸上都因为生气涨红,覆着一层薄薄的红。
家暴男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嚷嚷着:“打人了啊打人了啊!”
周围不少目光都往这边汇聚,温珵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垂着眼,冷锐的看着地上的男人:
“十万,你以后别再出现在她们面前。”
家暴男一看钱这么好骗,坐地起价。
“15万!不然我不起来了我!”
“得寸进尺!”温珵沉声道:“12万,爱要不要。”
“也行,12万,记得发给我。”
温珵气愤地看着男人离开。
产后温珵看着怀里的小孩,是个男孩,白白软软的,五官还没长开,直观看着就漂亮。
家暴男其实长得也不差,中等偏上的长相,可能当时姨妈就是被他给骗了吧。
襁褓里的小孩嗦着自己的手指,睁着眼睛望着温珵。
温珵笑了笑,伸出手逗逗他。
半夜的时候姨妈忽然产后大出血,哪怕及时抢救也没能活过来,温珵恍惚地坐在椅子上,好半晌都没能回神。
下午姨妈醒来的时候还和他说了几句话。
他坐了半个小时,一路沉默地走到婴儿房,看着里面往外瞧的孩子。
他该怎么办。
办理好后事,陈鹏劝他趁孩子还小可以看看有没有好人家的领养孩子,温珵知道从小亲情缺失多多少少都会对孩子性格产生影响。
找了一户人家,温珵准备送他过去的时候小孩小小的手抓住他的食指,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那一刻好像在说,不要送他走。
温珵思考好久决定把侄儿过户到他的名下。
他自己养。
交给别人心里总是不放心的。
*
时光太瘦,指缝太宽。
过去的离别,眨眼就已经过去五年。
幼儿园门口。
“爸爸。”
程念抓住温珵的一根手指,轻轻摇晃,“我想吃雪糕。”
温珵蹲下身,拿出随身带着的湿纸巾给程念擦了擦灰扑扑的脸,纠正他的称呼,“你应该叫叔叔。”
最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程念对他的称呼从叔叔换成了爸爸。
纠正几次也没有再叫回来。
程念小嘴一瘪,“他们都有爸爸妈妈,我没有。”
温珵重新牵起他的手,掐住他软乎的脸,小孩的脸总是很软,手感也很好,“你有爸爸妈妈,没有爸爸妈妈小念是怎么来的?”
“你的爸爸妈妈只是现在不在这里而已。”
“我就要叫你爸爸!”程念说完拽着他的手往前跑,朝他伸出手要钱买雪糕。
温珵笑了笑,从皮包里拿出钱递给他。
“剩下的钱你自己收着吧,一周只能吃两次雪糕。”
可能是在母体里的原因,程念生下来就比其他小孩身体弱一些,三岁之前,两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常常吃药。
那段也正是温珵最忙的时候,又要兼顾家里的小孩,家里和实验室两头跑。
一直到前年实验临床成功身上的担子才松了很多。
等待小孩买雪糕的时候,温珵接了个电话。
“温先生,今晚有个老板说想要和你谈一下新项目资助的问题,您看您有时间吗?时间地址已经给您发过去了。”
温珵扫了一眼。
“七点的时候来家里接我吧。”
对面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绝版车型,车窗降下,后座的人盯着温珵的方向,几分钟也没移开目光。
温珵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背着和身上衣服不搭的儿童书包。
站在树下,人流多,家长带着小孩路过,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看见。
“黎总,您一会还有…”
“闭嘴。”黎袭野斜倚着,点燃了根烟抽着,微眯着眼,解开领带,扔到一旁,又解开几颗扣子,隐隐约约露出锁骨,以及上面的陈旧伤。
司机提醒被训斥后也没再说什么。
“开近点,人都看不清。”